第九百七十三章 儒学院的教育(1 / 3)
国子监。
朱允炆坐在教室之中,如同监生,安静地听着儒学院院长董伦的课。
董伦的课每周只有一节,每当其开讲时,总遍坐满堂,无论是监生,还是有空闲的教授,都会前来听讲,乌泱泱的坐满人,就连窗外都挤满了听课的监生。
“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董伦一袭长袍,儒雅之风,手持戒尺,威严铿锵。
监生无不肃然倾听。
董伦用戒尺敲打了下黑板,沉声道:“今日不讲君仁臣敬,子孝父慈,只讲一讲与国人交止于信。何为信?信又是什么?”
“《左传·昭公八年》中云,君子之言,信而有规,故怨远于其身;小人之言,僭而无征,故怨咎及之。扬雄《法言·重黎》中对信也有解释,曰:不食其言。程颢、程颐两位大家说,信者,无伪而已。在座诸位自省三次,究问本心,所作所为可止于信?”
监生默然反省,有监生连连摇头,有监生重重点头,有默不作声毫无动作,有抓耳挠腮面红耳赤。
董伦直言:“食言、作伪,在诸位之中并非寥寥。”
监生陈士启听闻,起身反驳:“先生,此言过了吧,我等约束自身,与人诚信,从无虚言,何来并非寥寥一说,莫不是大家都是失信之人?”
董伦看着陈士启,称赞地点了点头:“好,能发出此问,说明你尚是重信之人。可我依旧要问上一问,你履信从未有失,当真吗?”
“当真!”
陈士启肯定地回答。
董伦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从讲台上走下,朝着陈士启走去:“与他人信,或许你都做到了。可你依旧失信于一个人。”
陈士启皱眉:“还请先生解惑,我失信于谁?”
“你自己。”
董伦肃然说。
“我自己?”
陈士启惊愕,其他监生也不由地惊讶,纷纷攘攘起来。
坐在后面的朱允炆也不由地皱眉,抬头看向前面的朱高炽、朱济熺与朱允熥,这三个人听得颇是认真,此时也在讨论。
董伦用戒尺敲打了下桌子,教室内安静下来:“三省吾身,是反省他人,还是反省自身?问一句,昨日布下课业,开口说一个时辰内完成课业,可下了课堂,旁顾其他,游乐于外,以致于夜半点烛,熬夜通宵,诸位中可有?”
陈士启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