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县令暴死案十六- 骨肉相残(2 / 2)
开始杜喜山挺高兴,眼不见心不烦,他们搬走了正好。
妻子的一席话令他又生出了烦恼:“那玉瓶是一对,分开就不值钱了,你趁他没搬走,把玉瓶要回来!”
杜喜山一想,是啊,那玉瓶底座上有字,分别是“御”和“窑”,懂行的一看瓶底就知道是一对儿。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暗示杜喜水,希望玉瓶凑成一对儿。
杜喜水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店铺的事情后他已经对哥嫂失去了信任,联想起父母去后哥嫂的种种做法,无不透露出夫妻俩的贪婪和自私,于是说:“这是爹留下给我们做传家宝的,所以不能卖,既然不卖,是不是一对儿也就无所谓。”
杜喜山开始真没有动过杀死弟弟和弟妹的意思,还是潘舟帮他下了决心:“他手里可不止那一个玉瓶,还有先翁留下的字画呢,你弟弟的儿子将来要是飞黄腾达了,未必不报失去店铺的仇!”
邀杜喜水夫妇去自己家里商议他们在京城买房的事情时,他在他们的茶杯里下了毒,毒药是潘舟带来的。
遗书是夫妇俩回去后,他躲在书房里写的。
之后包括放遗书、毁掉弟弟家里所有他的字迹等等。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杜鹃居然敢去递状纸告他。
“不怕,我京城里有朋友认识县令李大人,您只需出银子就行。”潘舟呲出一嘴槟榔牙,笑得猥琐而恶毒。
杜喜山又拿出了一千两银票,这时他心里隐隐作痛:“死了亲弟弟,白白出那么多银子,自己到底是赔了还是赚了?”
“有一个人不能留,留下终是祸患。”去县衙走了一趟,潘舟春风得意地再次成为座上宾,他的话让杜喜山一惊:“你是说杜鹃?不行,她若死了,族里的人和街坊邻居都会怀疑我的!”
潘舟竖起一根手指,在他脸前摇了摇:“不是她,她是藤,我说的是那棵树,树砍掉,藤就爬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陷入沼泽的人,一直在下陷、下陷,他后悔过,现在的他想起了弟弟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自己曾经那么憎恶,现在却那么的渴望;
他希望一觉醒来眼前的都是噩梦,弟弟一家四口还会高高兴兴地来家里吃饭
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的杜喜山,浑身大汗淋漓。
想到那个头生疮脚流脓的潘舟一定扛不住大刑会把自己供出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呀?
继续送银子?自己和呼延略素无交际,这样赤眉白脸地去送,他绝对不肯收啊。
对了,那几个丈哥都是地头蛇,不如让妻子去找他们想想办法。
正胡思乱想间,听见院子里一阵乱,他刚拉开书房的门,一根绳子就套在他的脖子上:“杜喜山,你毒杀亲弟弟的案子发了,我们呼延大人让拿你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