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事后（2 / 3）

对方背后的伊格纳茨很出名，也确实是个麻烦人物。不仅男爵的身份和人脉关系很麻烦，一根筋到底性格和熟知解剖学知识的职业也很麻烦。

莫名其妙死个学徒，不追究也就算了，一旦追究起来他和档案馆肯定理亏。

米克喜欢下狠手，但做这行还是得经常换角度去看问题。

现如今医疗界蓬勃发展，医生的学历水涨船高，涉及的人脉关系遍布全国。档案馆在其中却是一片空白，留下卡维都比杀了他更有用。

米克看着卡维，问道：“你真是伊格纳茨医生手里的学徒？”

“对。”

“你能上手术台？”

“能！”

“那这样”米克挠了挠脸颊，似乎做出了决定，“这栋楼依然留给你，但房屋租金得全部上交。你还是按照医院的时间上下班，但晚上一定要回到这里，33会协助你完成信息收集工作。”

卡维原本以为，侥幸活下来的33会成为自己婉拒的一个契机，但没想到对方玩了一出“老带新”，依然把自己钉死在了73号楼。关键米克还特别满意这个决定，让他接下去一切建议都成了徒劳。

“呵呵，你小子肯定没想到，自己算来算去，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33喘着粗气，把12室女人拖下了楼：“当然了，我也没想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还有人能陪我走一阵子。这也算是上帝给我的恩赐吧，哈哈”

其实卡维并没有33说得那么难受，此时的心情只能说很“复杂”。

虽然没捞到租金，自己也没了人身自由，但为了迷惑73号的租客们，他依然在名义上继承了这栋楼以及安德烈·埃德蒙先生的所有私人产品。

每月和33一样，都有15克朗的工钱，同时每天还享有3赫勒的路费津贴。

12室的夫妻死了，1岁的孩子被米克带走，夏登也死了，遗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市中心那份房产收归为“国有”，在卡维的嘴里则成为了变卖掉的资产，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如今，除非他肆意宣扬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否则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位年轻人。

但得来的这一切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需要和刚才还在互咬的死对头成为同伙，还得成为米克的眼线和帮凶。至于期限，对方似乎并没有明说这种工作会有多少期限，或许压根就没准备给他期限。

卡维看着继承清单上的物品，再看了眼被自己拽着滑下楼梯的卡希尔先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走运。

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他心里没底：“你确定一二楼现在没人？”

33很淡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备份钥匙，轻松打开了12的房门，边拉着尸体边说道：

“11是面包工，早上4点出门，要晚上8点才回家；13是纺织工，也是早上4点出门晚上8点到家；14是修路工人，早上6点到晚上7点；21室是做皮手套的缝纫工；22那个女人这个时间肯定要出去找工作；23是鞋匠；24是码头搬运工”

卡维叹了口气，算是对他如数家珍的一种肯定，然后用力把12室的男人也拖了进去：“就这么把他们俩放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