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玉镯(含公告)(2 / 7)
陆曈指了指船上放着的一架琴:“不知殿帅的琴声,比起刚才琴娘的如何?”
他顿了一下,几乎要被陆曈这话气笑了,“你这要求,是不是也有点太过分了?”
有些富商贵妇在外宴客,常挑生得美貌的少年服侍,途中或歌舞或琴棋,一场宴席办得体面,听得人也欢喜。
在某些特定时候,其实是带有轻侮意味的一个要求。
陆曈托腮看着他:“我就想听你弹。”
“我可以私下为你弹,”裴云暎看了一眼远处飘过的画舫,轻咳一声,“在外就算了。”
陆曈不乐意了:“你怎么扭扭捏捏的,难道你弹了,还会有人来强抢你不成?真要有人强抢你,”她讽刺,“我杀人埋尸很在行,一定替你报仇。”
裴云暎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陆曈神色坦坦荡荡,像是明知道这话中意味,却又故意不说明白,一派无辜,宛如故意使坏。
他盯着她半晌,对方依旧坚持,须臾,终是败下阵来,叹道:“行,殿前司指挥使就是给你做这个的。”
他起身,走到一边案前。
这船舫被人租下,原本就是为了供人游船赏柳,长案上摆一架七弦琴。
他在琴前坐下,垂目抚琴。
陆曈并不懂音律。
从前在常武县听陆柔弹琴时,常常只听个高兴。如今裴云暎抚琴,亦只能用“好听”二字形容,平心而论,这与方才琴娘的弹拨她分不出高下,她便只托着腮,静静看着他。
这人从前是拿刀的,然而拿刀的手抚动琴弦时,也仍修长漂亮。他抚琴的时候不似平日含笑时明朗,也不如冷漠时疏离,平静而柔和,若远山静月,淡而幽寂。
此时天色已晚,河上细雨绵绵,沿岸风灯明照。琴声顺着风飘到河面,许是被这头吸引,临近一点的画舫中有人掀开帘帐往这头看来。
不知不觉中,陆曈就想起裴云姝说过的话来。
“阿暎啊,你别看他现在宫里当差,打打杀杀,模样怪凶的,小时候我娘教他音律,也教他书画,他学得很好。说实话,从前我以为他要做个翩翩公子,谁知后来入皇城日日拿刀……想想还真有些可惜……”
她那时对裴云暎正是防备生厌的时候,因此对裴云姝这夸张的称赞左耳入右耳出,如今却在这里不得不承认,裴云姝说的的确不错。
毕竟就连银筝都在背地里对陆曈夸赞:“小裴大人有钱有貌,知情识趣,在如今的盛京城里,确实是罕见的佳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