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朝华宫 “我们是生来合适要做夫妻的。……(4 / 7)
可转念一想,虽用不了多久,到时血溅了一院子,没人给谢沉沉做饭不说,那残肢断臂,想来会扰了她用膳的胃口。原本嗜血的念头,竟又强压下去。
他转头从书架上找出从前放安神香的盒子,捻了一块扔进香炉。
闻得幽香渐起,这才深深呼吸,绕过新添的碧玉山水屏风,向里殿卧榻走去。
谢沉沉果然蜷在榻上,睡得正沉。
然而上京不比江都冬暖夏凉,便是她多留了个心眼、睡前把殿中的窗户都给支起,那依稀的热风也解不了什么暑气,反倒蒸炉似的,把她“蒸”得额间全是星星点点的汗意。
她眼睛紧闭着,仍时不时扯动前襟,露出一片雪似的肌肤。
魏弃的眼神落在那片玉白的颈上,定了许久。
说不上什么意味。
只是,原本神不知鬼不觉的轻飘步子,竟也不知觉踩得重了几分。
他自己没觉察,却把窝在床头睡觉的谢肥肥吓得窜起。这厮方才险些认不出来给它饭吃、养它长大的谢沉沉,却把几次险些宰了它的魏弃记得比谁都清楚。魏弃尚未走近,只与它打了个“照面”,这狸奴顿时飞也似地跳下床,越窗而去。
想来还没调整好见杀神的心情。
魏弃本也没打算理它,倒是沉沉睡得迷瞪,被狸奴又跑又跳的动静惊醒。
眯缝着眼、眼角余光瞥见床边坐了个人,便知是魏弃回来了。
她伸手拉了拉他衣摆。
魏弃“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不知从哪找来一把纸扇,坐在榻边慢悠悠给她扇风。
沉沉早已被热得昏头转向,此刻终于从难耐的炎热中得了几分清凉,不由一笑。磨磨蹭蹭,终于躺到他腿上,睡蒙的鼻音尚未褪去,又懒懒道:“殿下去那么久,”她问,“可是同陛下……说了些什么?”
“不过一些琐事罢了。”
“琐事?”
哪个锁。
字不常用,她便不认得,问完了,疑惑地歪歪脑袋,半睁不睁的眼睛瞄着他。
“就是闲散杂事的意思。”魏弃说。
说话间,少年牵过她手掌,指尖作笔,在她掌心慢吞吞写下个“琐”字。
沉沉觉得痒,把手往回抽,可那莲心似细嫩的手掌叫他攥在手里,半天也挣不开。魏弃拉着她的手,用了些力,又慢慢松开。脸上表情微凝,不知在想什么。
“谢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