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5 / 6)
她五指微拢,握住了帕子,面上却什么情绪也瞧不出,问:“将军此行一共带了多少人?”
范远道:“进城来的有一十余人,城外接应的有百来人,还有百来人,在相邻几个县打探消息,我回去传个信便能召回他们。”
他以为温瑜是担心路上安全问题,道:“翁主放心,末将便是搭上性命,也会护翁主周全。”
温瑜却道:“回坪州不急,我手上还有些散兵游勇,想劳将军带上人马,往通城走一趟。”
范远面色微变道:“翁主是想我去解通城的困?”
他很是为难地说:“裴氏此番发兵通城的军队,少说也有五千人,我手上这两百将士,赶去也做不了什么。”
李洵也以为温瑜是和通城关系匪浅,劝道:“翁主,不可,便是通城先前投诚裴颂有隐情,城中多忠义之士,通城之失也已成定局,救不回来了,范将军贸然前去,不过也只是折上手中这些人马罢了。”
温瑜很是不解地抬睫:“我何时说要救通城?”
范远和李洵面面相觑。
范远不解:“那翁主让我往通城去是?”
温瑜道:“我途经通城时,曾遭过通城衙署那些鼠辈算计,他们打着替我招贤的名头,实则是为裴颂做事。来往巨商,也被他们坑杀无数,我在忻州假借通城的名义征兵,放出裴颂已死的消息,才搅乱了南边的局势,裴颂怒而要拿通城开刀,通城县令那鼠辈,岂会坐以待毙,想来只会带着所有钱财南逃。”
她眸光幽幽:“与其让他带着那笔钱财去旁的州府寻求庇护,不若带回坪州。”
范远从温瑜的话里抓出了点关键信息:“翁主并非是和通城有什么来往,而是假借他们的名义征兵?”
随即他似彻底反应过来,拍案道:“妙!此计妙啊!”
李洵亦惊得半晌才找回言语:“坪州的困局是翁主解的?”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忻州反的那会儿,陈大人便猜他定是要取坪州,忧心得几日不曾睡过好觉,召集我等共商对策多时,却不料严防多日,挨着忻州的几大州郡也乱了,他们先自个儿打了起来,虚惊一场!陈大人还说,应是天佑坪州,这哪是天佑啊?是翁主您佑了坪州啊!”
温瑜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裴颂残暴不仁,才有今日局面。”
她转过话头道:“我已得到消息,忻州的州禁这两日便要解了,等州禁一解,将军便可和我的人假扮流民,往通城的要道去截人。见了那通城县令,只说是在道上听说通城征兵送粮,特去投奔的。他眼下必缺人手,会留你们护送他,你们便顺手推舟把人‘护’往坪州就是。”
裴颂发
兵通城,是为杀鸡儆猴,震住那些自立为王的州郡。
但那些州郡,从决定反的那一刻便已没退路了,唯有趁眼下裴颂大军还和魏岐山在定州绞着,尽快扩展势力,将来才有望背水一战。
忻州牧必然也看得明白,裴颂既已派兵去了通城,那在忻州境内征兵的,不管是不是通城的人,都已掀不起风浪,和临近州府争抢地盘才是要事,所以必不会再封禁州府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