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2 / 5)
潮闷的空气夹杂着热浪,两人各怀心思,暗流涌动的氛围之下,不知谁先抬起眼。
四目相对,视线相撞,商诀眸底的暗色翻滚,喉结滚了一下,划出一道锋锐的弧度:“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郁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说商诀是个事儿逼真没说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没见过谁对这种事情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迫于眼下的情形,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出声安抚:“是,我们是朋友。所以,商诀,你还要赖在这张床上多久?”
刚才是担心他硬要下床伤到自己,现在话都挑明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第二节课都快下了,郁绥人还没回去,等崔喜军来查纪律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中午答应的那份两千字检讨字数还得再涨。
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受那个罪。
想到这里,他看向商诀那条受伤的腿,却发现他的裤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下来,遮挡住了那一截清瘦的脚腕。
见他催促,商诀也没再扭捏,利落翻身下了床。随后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褶皱抚平,直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散乱,才朝着郁绥伸出手:“可以再扶我一下吗?”
口吻自然的不能再自然,语气格外熟稔。
郁绥对他这股自来熟的模样十分不能理解,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在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后,不客气地提醒他:“校医室到操场有一千五百米的距离,但离我们班一共就四百米不到,我觉得你自己完全可以靠自己走回去。”
刚才扶他,是因为不确定他的伤势,担心商诀一个人行动再受其他的什么伤,但现在,只是崴到脚的话,那就压根不需要他搀着商诀走了。
再说了,他的伤势看起来都没有宋臣年的严重,宋臣年怕丢人,刚刚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蹦回去的,商诀一个人回去,郁绥表示十分放心。
思及此,他快乐地转身,拍了下沾灰的裤子,就要一个人飞奔回教室。
但还没等他成功迈出步子,商诀就在一瞬间突地钳住了他的手腕,动作看着漫不经心,力度却不小,郁绥一时间都没能甩开。
他转身看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还要干什么?”
商诀垂下眼,冷冽的眉眼染上几分脆弱,又恢复了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你刚刚说好了要对我负责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你的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郁绥总觉得商诀有意无意的加重了“好朋友”的语气。
他这么想着,对面的商诀又低了声音,嗓音沙沙哑哑的,温热的气息震在郁绥的耳廓:“就牵一下手,好不好。”
靠……
郁绥偏过头,揉了下发麻耳朵,在心中腹诽,刚刚不是说扶一下吗,怎么又变成牵了?
这人惯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