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酒酽春浓(二)(2 / 5)
他们在暗处观察他很久了。
这是宴云笺听到此言的第一思绪。
然而立刻,他心头清朗几分,隐隐有了猜测。
“你对外隐瞒自己是乌昭和族人的事实,是因为厌恶唾弃这身份,还是仅仅为自保?”
宴云笺道:“你觉得呢。”
年轻男子没有立刻回答,垂眸思索片刻,将左臂衣袖一圈一圈卷起来,直到露出手肘侧方一片刺青。
他双眼始终紧紧盯着宴云笺,不放过他神色任何一丝变化。身旁的老者也不动声色,这一刻,周围空气前所未有的安静。
直到完全露出刺青,宴云笺周身的气场也没有任何细微变动。
果然是为自保。
年轻男子语气稍缓,又道:“乌昭和族人有乌昭和族人的规矩。据我所看,你对那姑娘甚是
爱重,想必将她视为此生唯一挚爱。乌族忠贞,一生只会爱一人,一旦确定心意,会以图腾敬告乌昭神明——将你左臂露出来,我要看看你的图腾。”
宴云笺道:“原来你怕我信仰不纯。”
“乌昭和族虽非人人皆是忘恩负义之徒,但也的确有忘恩负义之徒,族中规矩太多,哪怕一样不守,便枉为乌族人。”
宴云笺垂眸一瞬。
这说法,他倒理解。
乌昭和族有无数规矩,须得刻在骨血中,其中许多微不足道又匪夷所思的,哪怕落下一件,都会遭同族唾弃。
可据他所知,在大昭覆灭之前,就已有越来越多的族人不以为然,懈怠于此。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挽起左手衣袖一节一节向上卷去,直到露出有力的小臂,上面浮着几条微鼔的青筋。
小臂内侧靠近手肘的位置,有一片黑狞的刺青。
和年轻男子左臂上的一模一样,是乌昭和族人从一出生就会刺在身上的图腾。
只不同的是,宴云笺的刺青之上用刀划过,是一个长长的弯钩,后面坠了一个点。
这道疤将刺青的完整性破坏掉,但也增了几分野性与张烈。
年轻男子定睛看去,迅速侧头看了老者一眼,老者什么都没有说,微不可察点头。
他回头,盯着宴云笺的刺青,渐渐皱了眉:“刀刻血痕分为两种,一种求长相厮守,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