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溪光星河(五)(1 / 6)
河水很凉,但还不能顷刻间抵消身体内的燥热。
姜眠在认出宴云笺那一刻就全然放弃了抵抗——或者说,她能撑到此刻,都不知是怎样的意志力在支撑,直到确认自己是安全的以后,几乎是重重扑进宴云笺怀里。
“阿笺哥哥,阿笺哥哥……我真的很难受……”姜眠抱着宴云笺劲窄的腰肢,越抱越紧,双手无助地揪住他后背的衣衫,“阿笺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姑娘的身躯极软,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温热的叫人险些失去理智。
宴云笺额角隐隐鼓起青筋。
他抱着姜眠转半个圈,将她靠在河岸内壁之前,先将自己的手臂垫在上面,让她不至于挨上那坚硬锋利的石壁。
他将她整个人抵在中间,压制住她乱动的身体。
“阿眠,”宴云笺喉咙里都带了血腥味,“我帮不了你阿眠,我知道你难受,对不起……很快就会过去……很快……”
阿眠理智几乎无存,但他有。
如果顺应阿眠,她在这寒水中受的罪又算什么。
宴云笺手撑在石壁上,锋利的棱角刺进他掌心,他毫无知觉——他更恨的人是他自己,他的不择手段,将这个世上他最不愿、也最不能伤害的人伤害至此。
“阿笺哥哥,可是我很难受……”
他只能不断低声:“我知道。”
“你救救我……”
他不再说话。
姜眠被牢牢禁锢,一寸也动弹不得,越挣扎,他的手越紧。
委屈涌上来,眼眶渐渐湿了:“阿笺哥哥,你放开我吧,我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冷热同存,难受的要命。
但始终还有一丝意识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她没发出声音,就把脸埋在宴云笺胸膛上默默流泪。
宴云笺身量高,河水刚刚没过他腰际,胸口的衣衫还是干的,感受到那片渐渐扩散开的温热濡湿,几乎像被烧红的烙铁洞穿的剧烈疼痛。
“阿眠你不要哭,”宴云笺低声,“你不要哭,难受的厉害,你就打我骂我。”
姜眠缩在他怀里,听他疼惜低哑的嗓音。
这一瞬间,灵魂剥离身体,难熬的折磨下竟有刹那间的清醒与理智。
这时候似乎不会豁然开朗,但她就是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