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良缘血染(四)(1 / 5)
宴云笺与公孙忠肃一起走出大殿。
四月中,天气本该是回暖的,此刻却寒意凛冽,风吹刺骨。天边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还未向宴大人道一声恭贺,此遭过后,您复原姓名,本就与陛下带有血亲,如今更是近密了。”
说到这,公孙忠肃微微一笑:“新起之势,真是锐不可当。有姜重山作阶,将军手中的兵权真可谓是倾盖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宴云笺道:“大人何出此言。”
“有感而发罢了。”
“大人是在忌惮在下么。”
公孙忠肃心一突,面上不慌不忙:“将军这是哪里话?此番你我二人并肩携手,一起铲除奸恶,也算相识一场。该引为莫逆之交才是,又何来忌惮一说呢?”
宴云笺哈哈大笑。
公孙忠肃根本摸不透宴云笺的脾性,经此一事更甚,见他大笑,他一时讪讪,没有说话。
“到底是在下小人之心,在下很忌惮大人,”宴云笺口里这样说着,目色却平静锋利,与他所言完全不符,“大人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连往来书信都是想有便有,我只有今日未去姜府,大人便能从姜重山书房中搜出了书信,不知该叹您的运气,还是手段。”
那气场迫人,连公孙忠肃都隐隐感到压制。
“不知助您找出如此数量众多书信的人是谁?宴某对他颇有兴趣。”
公孙忠肃问:“将军这是……为姜重山打抱不平吗?”
不该吧,他成亲礼前夕来找他,一直到现在。残忍手腕可不像是要放姜重山一马的样子。
宴云笺直接道:“薛侯爷模仿的不像,只怕做不成铁证。”
公孙忠肃哑口:“原来将军心中所想竟是这个。”
“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只是公孙忠肃隐隐胆寒:姜家对宴云笺恩重如山,他却怕锤不死对方。此等无情无义、毫无底线之人,无论做出何等丑恶之事都不稀奇,若不除掉,实在如芒在背。
可他现在吞噬掉了姜家,已经一跃成为独揽兵权的当朝第一人,想要除去,谈何容易?
公孙忠肃道:“若您只是担心书信上字迹问题,那倒不必,将军不是已经暂时接管了辛狱司么,想要姜重山认罪画押,又何止千万种办法。”
“是么。但做不成铁证,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谁会为他翻盘?”
这问题犀利,是啊,民心所向,言语中都已将姜重山糟践到了泥里,谁会为他翻盘?
宴云笺思忖:“话虽如此,但大人最好也吩咐薛侯爷用心一点,再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