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父的纠结(2 / 6)
再者,当场还有村长,若无信无义,只怕毁了婚约,庄进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但是庄绍光中进士,成为有储相之称的庶吉士,如今庄绍宗年少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故而,无论是庄进还是沈母,一开始都没打算在本县为庄绍宗找人家,而是托老大在京师找。
这可如何是好啊!庄进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他勉强集中精神,与学生们讲完课,回到家中。此时还未过六月,但庄进却感到如冰窖一般冷。
沈母依然沉着脸不和说他一句话,收拾碗筷弄得震天响,生怕庄进不知道她的不满似的。
庄进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心中哀叹着家有悍妻啊。
下午,庄绍耀如往常一样从镇上回来,一打照面,就敏锐发觉母亲心情不好,思来想去仍不知缘由。
晚饭时,庄进才悠悠回来,沈母的脸色更难看了。庄绍耀低着头喝粥,余光瞥瞥这个,瞧瞧那个,心中猜度,莫非老爹要纳妾?
他的同窗毛大器家正闹全武行呢,据说是毛大器的爹要纳妾,毛大器娘拿着扫帚,两人对打,毛大器被飞来的鞋子砸青了额头。
想罢,庄绍耀偷偷瞪了眼老爹,这老头该不会为老不尊吧。
“看什么看?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眼珠子滚来滚去,瞧着就是个贼。”沈母突然喝道。
庄进父子下意识挺直腰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拿着筷子吃眼前的那盘菜。
“多吃些肉。”沈母将庄进面前的炒肉片换了庄绍耀眼前的果仁空心菜。
庄绍耀一愣,口里说着谢谢娘,心里对果仁空心菜恋恋不舍,大夏天谁爱吃油腻腻的肥肉啊!
但是庄绍耀不敢说,只能强制自己接受这份沉甸甸的母爱。
吃完一顿气氛诡谲的饭,沈母回屋继续缝制衣服,庄进与庄绍耀面面相觑。
“爹,要不你给娘认个错吧。”庄绍耀受不了这种氛围,出口劝庄进道。
“去写你的课业。”庄进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庄绍耀摸着脑袋,叹气不已。
大人生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小孩?
庄进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进去,沈母正在灯下做衣服,是他的那件宝蓝色衣服。
“阿迎……”
沈母啪地一下将布料拍在桌子上,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母年轻时也是一个爽利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