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伦敦的手(1 / 2)
这是一个体格相当高大的亚洲人,就算坐着都比一般人要高上一个头的高度,他的脸很白,下巴的两侧各有一个突出的角看上去方方正正的,在他嘴角靠右的位置上有一个黑色的痣,这让他的脸看上去相当的沮丧,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似的。
维克多分不清亚洲人的脸,但他还是很好奇这个人居然没有辫子,他听说东边的男人都是要留很长的辫子的。
“你好,这位先生,请问怎么称呼,你可以叫我曹。”
是标准的伦敦腔,但搭配上他那张亚洲人的脸却违和的让维克多感到一阵阵的狂躁,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自称为曹的男人,自己为什么持有如此之大的的抗拒和厌烦。
“维克多麦哲伦,来自伦敦。”
“麦哲伦?很奇怪的名字,感觉好像两个名字拼凑起来的一样,奇怪,我好像并没有在伦敦见过你。”
“伦敦很大,你不可能见过所有的人,而且比起我拼凑的名字,一个没有辫子的清国人不是更奇怪,我听说在你的国家,你会因为你的头发被绞刑。”
“实际上是会被砍头,不过这里又不是大清的国土,我也没打算回去,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是有些不舒服。”
“那我建议你赶紧去看看正常的医生,这个国家的医生大多数还只会放血还有和屠宰差不多的外科手术。你要是想治好病的话,我建议你去康辛顿大街六十号,在白教堂区附近,那里的医生是我的老熟人,说我的名字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这位曹先生,请问你可以安静一会儿吗,我知道赶路很枯燥,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难受。”维克多皱着眉头打断了曹的喋喋不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别着一个锥子,现在锥子要从他的脑子里跳出来了。
“抱歉,我很抱歉。”高大的亚洲人识趣的闭上了嘴,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斗,倒上烟丝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猛烈的烟草味立刻遍布了整个马车内部,那是一种维克多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类似与肉豆蔻和薄荷,又带着一股海腥的怪味,难以名状的气味几乎立刻就把维克多的脸憋成了红色。
但随着几声响亮的咳嗽声,维克多发现那些一直困扰自己的幻听和头疼竟然开始奇迹般的消退了,一种莫名的困意席卷了维克多的大脑让他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
“在我的老家有一个成语叫附骨之疽,意思是紧贴在骨头生长的毒疮,也可以形容那些沾上就无法摆脱的梦魇,呵呵呵呵。”
“先生?麦哲伦先生?醒醒,已经到地方了。”
维克多蒙的惊醒,发现自己的对面已经空无一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自己的脚边,长时间的坐姿睡眠让他的骨头有些难受,马车夫正推着他的肩膀,提醒他已经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