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 死亡之旅（2 / 2）

见面的地点是在船长室，大量的海图被杂乱的堆在一起，湿漉漉的黏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团泡烂的面包，无论是那里都有大量烧焦烧毁的痕迹，就连房顶都是被几个突出的被烧成木炭的凸出尖角支撑起来的，这让那一大堆湿漉漉的海图看上去相当的突兀，它们应该是从其他的房间拿到这里的，在船沉没之前不在这个被烧毁的房间内。

船长就坐在一张只有三条桌子腿的桌子前，身上却诡异的没有任何的创伤，他的面色红润，眼睛明亮且富有光泽，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除了他脖子上长满的白色鱼鳞像体藓似的一直蔓延到了衣服内部。

他面前放着两个干净的盘子，一份是他自己的，船长正在用刀叉处理那些看上去很难切开的肉干，另一份则放在他的对面，看上去是为他准备的。

“我还以为你要墨迹到晚上，阿拜多没叫你过来？”

“实际上是你的船该进行一次维修了，知道吗，我来的路上你的甲板突然裂开让我差点掉到水手室去。”维克皱着眉头坐在船长的对面，这让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在他看到船长之后，他的头更疼了。

“是吗，那我原谅你的不守时，吃吧，那是你的早饭。”

盘子里放着一块牛肉干，一只烤鹌鹑，一条鱼和一块白面包旁边还放着一杯葡萄酒，和昨天晚上吃的土豆泥配黑面包不知道好上多少。

“怎么，你不打算吃？”船长抬眼看了一眼维克多，发现对面并没有开始进食。

“我只是有些好奇，今天的伙食怎么这么好，毕竟我昨天吃的还是土豆泥和黑面包。”

“昨天太忙了，我的朋友。”船长喝了一口酒，拔出腰间的匕首剔了剔牙缝里的肉丝，“你是船上的客人，谁能给我赚大钱，我就得管他的吃喝拉撒，怎么能给你吃水手吃的猪食。昨天出海，所有人都太忙了，没工夫管你，不只是你，就连我吃的都是该死的土豆泥。”

船长敲了敲空荡荡的盘子，维克多这才注意到船长的牙齿不再是上一次见面时的满口黄的发黑的烂牙，而是三层纵横交错的好像鲨鱼牙齿的尖牙。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浑浊的蓝眼睛盯着维克多，看的维克多浑身的汗毛都起来鸡皮。

“当然，你在这吃饭也有我的个人原因，说起来相当的奇怪，我看你总觉得特别的亲切，就好像你是我的兄弟，也有可能是侄子，该死的，难道是我那个老不死的父亲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还是我那个兄弟情妇生的孩子。

哈，你别生气，这只是一个幽默的比喻，毕竟我看你真的觉得很亲切，上帝的肺，真是莫名其妙。”

维克多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拿起刀叉开始切那些相当难缠的肉，一阵风吹过，竟然让一只冒冒失失的海鸥冲进了船长室，把那堆濡湿成一坨的海图打翻在了维克多的面前，上面的字迹早已经看不真切，但维克多却看到了那张海图边角上写着的制图时间。

一九四六年二月三日，距离今天还有足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