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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第一次和我搭话时,你告诉我说:这个雕塑作品好美丽,好有力量,好像有向死而生的勇气和韧性。我感到了无法言表的开心,因为你唯一一个说出我在制作她时想法的人。
那个时候我还没走出上一段感情,我和对方都被这段感情折磨得痛不欲生,她生了病住进医院治疗,我的灵感枯竭,石膏再也不成形状。但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有位老主顾是一所教堂的主教,他很喜欢我的油画,但说实话,他偏爱的类型总是会叫我苦恼很久,他给我发来的那些参考时常叫我头脑发昏。况且我其实在认识你之后便再也不画油画了,画笔太过柔软,难以勾画出你身上的那股力量,我只能用凿刀,用纯白的石头,然后再偷偷从你身上汲取一点点的勇气用来创作。
那位主教对我说:一切的艺术都源于对死亡的恐惧。
我曾经很赞同,因为我确实害怕着它,并怀抱着那样战栗的伤感而试图留下一些转瞬即逝的时刻。可那都是在遇见你之前,那个时候我只会疯狂地画一些杂乱不堪的东西,好像情绪在我的身体里乱撞,却又找不到突破的口子。直到你的出现才拯救了我,令我的一切看起来都熠熠生辉,重活了一次。
艺术会比生命更长久,我祈望你所给我带来的绚烂能够在时间的洪流中留下一个小小的缩影。
也许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个自大又廉价的三流艺术家,难怪你如今不想再理我。
但是请你相信我,艾琳娜,即使是我这样把创作当作生命存活氧气的卑劣的人,在爱上你之后,那份感情也绝对压过了个人的创作欲/望。因为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便知晓,无论我最终能够做出什么东西,那都无法与你比肩。
你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我猜你看到这里,一定又会发笑了:既然都这样说了,为何还会堂而皇之地躺在这座雕塑的怀抱里,仿佛死得其所?
请再一次原谅我。艺术和艺术家如果无法如狂风骤雨、烈日曝晒、河流冲刷那样激荡而热烈地表达,那么他们的存在便毫无意义。若我们生来就没有展示自我的欲/望,那我们就不能被称之为艺术家。
因为你离开了我,所以我只能以最卑鄙的手段还原你。你是我的皮厄里得斯,我无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就好像过去的混乱又一次重新缠绕上了我。
我将你的名字冠在这个作品身上,这是我从你的身上窃取的最后一点力量,我做完了,并深知即使是你的劣等仿制品,我也没有办法再创造出能够超越她的作品了。
我的使命已经达成,而她必定会比我更长久。愿你也是。
爱你的■■(被划掉)
你真挚的朋友,
桑德·汤姆林森」
碳粉易散,有些字母已经花了,但并不妨碍整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