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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矛盾了,岑樾无法分辨,只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了,不想听他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你不许说话了,周为川。”
他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说醉话,声音很闷:“你肯定也有点喜欢我的,干嘛不承认?”
“你一点都不诚实。”
抱怨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我的东/风-4/1快拼完了,还差一点点……我马上就可以上周老师的课了。”
他想自己是真的喝醉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耍心眼,也不兜圈子,话语间掺了情绪,还有浓重的孩子气:“烦。要不是北京太大,我真想马上就见到你。”
他不让周为川说话,周为川就真的不说话了,饶有兴致地听他念叨完,方才问了句:“见面了要做什么?”
“罚你。”
“哦?怎么罚?”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醉意彻底漫上来,岑樾歪着头,迷离之中,忽然笑了,“反正我想要的……全都要拿到。”
亲吻拥抱,面对面的温柔话语,还有你这个人。
……
北京是很大,如同一座钢铁森林。
平行的一号线和六号线贯穿西东,二号线将中心框住,十号线是外围的圈套,更有纷乱交错的十余条线路,共同组成城市密密麻麻的血管。两个起点不同,终点不明的人,就如同两片叶子被丢进人海川流,航迹相交的概率约等于零。
幸而今晚的月亮皎洁明亮,饶是城市的人造光再密集,也挡不住它的光。
天涯共此时。
此时此刻,电话另一边的周为川望着窗外,脑海中莫名跳出这一句诗。
今晚周为川难得准时下班。
到家刚好六点钟,他简单做了顿晚餐,于七点钟结束晚餐,于八点钟打开门,签收花束,更准确一些,应该是花篮。
岑樾的电话打进来时,他正坐在书房读一本二手书店淘来的书,《数学的模糊与艺术》,电话打断了思考,他便摘了眼镜,将书放到一边。因为视野不清晰,眨眼的频率变慢,有点像是在放空。
花篮就摆在他眼前,成为他桌子上较为格格不入的一样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