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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多少。”
周华峰和儿子相处的常态便是沉默,但这一晚他拉着周为川说了许多话。
他把纪念章塞到儿子手里,想到一句说一句,断断续续地嘱咐他:去市里上高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别逃课,别打架,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找个正经工作……
高中开学后,周为川开始住校,每隔两个月坐大巴车回一次济平。
周华峰去了外省的工地帮工,各地辗转,说是比在济平挣得多,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编织袋,装着旧衣服、零钱和生活用品。
他很久不回家,经常没有消息,但钱总是按时打到存折上。
直到工地出了事故,周华峰下肢被砸成了重度粉碎,血肉模糊,几度失去意识,送到医院时只能保守治疗,等待手术时机。
老板卷钱跑了,巨额的手术费、医药费无人负责,周为川和母亲只能四处借钱。
他记得有一天,自己跪了很多次,听着母亲的哭声,和那些亲戚不痛不痒的关心,最后只拿到少得可怜的钱。膝盖隐隐作痛,麻木中交杂着悔恨和愧疚,他想起那年父亲为了他不被退学,在学校跪下来求人,想起父亲和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背一定得是挺直的。
到最后,钱没筹够,手术时机也没等到。
骨灰摆在客厅的柜子上,那是周为川这辈子最后一次下跪,最后一次没有挺直后背。
他不敢面对黑白照片上的笑脸,选择面对着墙壁,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砸碎了旧到发脆的地砖。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到母亲去世前,家中始终没有换新地砖,只把碎片固定了一下,后来也没有必要了,因此那些碎痕便永久地留下了。
当然,后半部分的事,周为川没有讲给岑樾听,实在不适合作为睡前故事。
“你和叔叔都是很厉害的人。”岑樾握着他的手,小声说。
往事对周为川来说已经是跨过去的坎,当成故事来讲,气氛没必要太沉重。他也不希望岑樾因此小心翼翼,便托着他的腰,把人抱到怀里,亲了亲脸颊。
岑樾懂了他的意思,眨了下眼,搂住他的脖子追吻。
吻得很浅,几乎只有唇瓣相触,相比白天肆无忌惮的相互索取,这个吻竟纯情得像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