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十年一遇的台风(1 / 2)
扶着窗台,他抹了抹玻璃窗上的水渍,试着眺望下窗外晦暗不明的远方。
外面雨很大,滂沱的雨水将外面的玻璃隔成一条一条的沟壑,他很努力才勉强看清楚稍远处的教学楼。
很可惜,那里几乎和里面一样黑。
往常亮堂的一间间教室,现在就像一座座坟墓,又黑又冷清,楼道边疑似横幅的长条状物品,就像通电的游丝一般,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停地扭动飞舞着。
近处教学楼往外的校道上,棕榈科大王椰子树正抽风似的不停摇摆,每一条舒展开来的长叶,在狂风中,就像一条条垂死挣扎的八爪鱼触角,不停地随着阵阵劲风,忽前忽后地打着摆子,无助又不由自主。
这是,台风?
石时猗伸出手指,沿着玻璃窗上蜈蚣般的水槽,轻轻地划着线。
他眼里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讶异,但更有几分唏嘘——以他对人类身体构造的理解,在这样的大自然伟力下,人类几乎是不可能正面抵抗的。
所以晚上8点多,寻常都是灯火通明的夜自习的时间,现在却暗无天日,想来就是台风天没上夜自习吧。
“或许要明天才有人来给自己开门了。”轻轻压了压还在渗血的额头伤口,石时猗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有人会来开门,他脑海中浮现的,既不是练习室主人林曼晴,也不是把他关在里面的夏侯奎,而是一个波波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周雯。
“可能,习惯她为自己的事情咋咋呼呼的样子吧……”
石时猗低声呢喃一句。
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摸黑,用已经完全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从地上找出泛着幽光的那双鼓槌,用湿漉漉的长袖校服擦了擦水渍后,就坐到架子鼓凳子上,按他摸索的定律,慢慢地敲起军鼓。
……
一小时过去了,石时猗居然一点能量值都没有增长。
可能是额头受伤,身上还有些发冷,导致身体处于负面状态,消耗变大吧……
他没有气馁,手上动作不停,一下一下地接着敲着。
没事,只要撑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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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城番区城中村,一座五层楼的农民房,最左边,也就是最靠近走廊厕所的一间里,传来一对中年夫妻的说话声。
“孩子爸,这台风是不是有些大了些?”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瘫在床上,手指指着正噼里啪啦响的窗户,不安地问道。
一个差不多年龄,平头正脸但满手都是烫伤手泡留下的疤的男人,一边给几个漏水的地方换上空水桶,一边露出憨厚笑容说道,“没事,哪年没有台风,新闻里说是三十年一遇,但我小时候,见过比这还更大的呢。”
中年妇女喃喃道:“也不知道时猗那边怎么样,这么大的风雨,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