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一章 酒品真差(1 / 4)
梁都城外的北山。
山脚下,一方草庐。
身穿布衣的男子安静地坐在草庐里,借着屋顶透进来的一点光亮,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书籍。他推了推右眼睛前戴着的一只镶嵌着玳瑁的金边框架眼镜,正准备翻书到下一页,霍刀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走到他身旁,沉声道:
“公子,三日前国庆日夜里,湘王殿下逼宫造反,被武王殿下和文王殿下生擒在玉华门,现今湘王殿下被皇上圈禁在紫云宫里。”
握住书卷的手微紧,梁故沉默了一会儿,淡声说:
“知道了。”
霍刀退了出去。
梁故继续翻阅书籍,可他似乎只是在翻页,一页又一页,待他意识到时,他已经将书卷翻到中间的位置。他一阵心烦,将书卷放在桌上,他站起身,走到窗子前,站定,望向窗外因为冬季已经荒芜了的田野。
立了好一会儿,他无意识地开口,对着窗外北风唿啸的寒冬,低低地唤了一声:
“五哥……”
梁敖从太子府出来时才过了正午,他并没有呆太长时间,梁敕也没有多留他。喝酒只是一个引子,梁敕本身并不爱喝酒,这一点梁敖知道,所以在等到梁敕把他想说的全都说完了之后,梁敖就起身告辞了。
梁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他骑着马穿梭在市井间,并不太想回王府去,却又不知道要去哪。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前面有几个闲汉正在墙角斗蛐蛐,其中一个身穿短褐背影修长的人他十分熟悉。那人正双手抱胸,站在一堆蹲着催促蛐蛐打架的闲汉中间,鹤立鸡群,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轻蔑地看着吆喝着蛐蛐往前冲的人,一直到人群里响起一片哀叹声,那人才蹲下身子,将一只个头儿最大的蛐蛐塞进笼子里,又将赌盘上的碎银子拢在一块,一股脑儿收进袖子。
赌场上,有人输有人赢,赢的欢喜,输的自然很不愉快。其中一个看苏婵赢了钱眼红,哼了一声,用挑衅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
“苏三爷,不是老赵我怀疑你,你那只虫子那么大一个儿,真是蛐蛐?”
说话的是一个秃瓢的青年。
正在收银子的苏婵闻言,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勐地揪起他的衣襟:
“赌之前已经让你们瞧过了,是不是蛐蛐你们又不瞎,输了银子来找老子的茬,你小子倒是有胆量,要不要老子替你治治眼睛,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瞎?”
姓赵的青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她就要动手,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躲闪着她的目光,讪讪笑说:
“三爷!三爷!我就是开个玩笑!三爷这么认真干吗?三爷的赌品是百里挑一的,都怪我嘴欠,玩笑都不会开!三爷息怒!”
他说着,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扇了自己两巴掌。
苏婵哼了一声,把他推一边去,收拾起赌银,正要离开。
后衣领子被人拽住,紧接着双脚离地,她被人拎了起来。
苏婵皱眉,用力挣扎,扭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