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上）（2 / 2）

探查者印继续说道：“下面播放关于m15的录像，各位不得发言，我会结合录像向你们分析解释，疑问留着，有充足的交流时间。”

随着印的讲解，环形会议室的中间增加了一幅多维影像投影，陆陆续续播送着一幅幅照片，一段段影像。

祥子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居然是立体的，还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变化角度，位置和细节。祥子的这个疑惑在心中刚刚出现，就跳出来一个答案，祥子马上就知道了，这是随动感知场的视觉作用。但随动感知场的具体原理就需要进行详细查询，不是立刻就有答案。

祥子也不关心什么原理不原理的，也不深究为什么自己知道答案，即使是基础答案，也从来不在自己的知识点范围内。他知道了这种效果的名称就心满意足，安心继续听着印的讲解。

探查者印讲解的很投入，并且会时不时抬起一支支撑肢，在影像画面上点来点去，放大某些细节，以提醒与会者注意，或者拉动某一段录像的进度，帮助他自己表达对事情的强调程度。

而当探查者印控制影像时，与会者立即丧失了对随动感应场中的视觉控制权，所有与会者的视觉中同步出现了探查者印所控制的画面。只有在探查者印放弃控制后，每个与会者才能重新获得对随动感应场的控制权。

祥子这时已经没有闲暇去关心这些问题了，而是被探查者印所讲解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

根据探查者印的描述，m15在被送上科学考察舰之后，研究者们利用现有仪器，采用了多种手段，先是对m15外表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测量，唯一能够确认的，是m15存在多处严重的烧蚀现象，由此初步推断m15来自一个有大气层的星球，烧蚀现象是高速冲出大气层时发生的，并确认m15的临界温度在32度至35度之间。此外，m15的外表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干干净净的外表，往往代表着防护力强大。事实也果然如此。科学家采取现有的全部无损探查方式，都无法在无损的前提下实现对m15内部的检测，甚至都无法在表面进行取样。最后不得不使用暴力，强行破坏了表面的那层鳞状物，结果发现，每层鳞状物下面还有新的一层，层层叠叠，极有规律地叠加一直到另一面，整体形状就像一叠摞起来的纸。m15其实就是一团完全由鳞状物层叠成的漂流物。

但这个结果并不会引起久恩人担心。这样的事情，在星际探索过程中经常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继续使用暴力手段破开一个鳞状物，才发现是中空的，里面包裹着一颗休眠的种子。整个m15，竟然是由上万个休眠的种子及其保护层构成。

直到这时，他们还是没有在意。虽然后续检测仍然是一丝不苟的按照安全操作程序进行，没有一丝错误。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裸露出来的种子随即自动激活。被激活的种子表现了极强的侵略性和强大的生命力。活化的种子能够从任何物质中吸收营养，实验室内的各种仪器设备都被腐蚀，进而转化为种子发育的营养成分，而且吸收比例很大，剩下的残留物极少。

种子一天一夜就发育成一米高的树状生物，并迅速成熟，向外散播花粉。被花粉沾染的科学家，无论是铁基生物还是有机物生物，都受到损害。两者其体内的各种元素都被花粉吸收，花粉在吸收不同数量的元素之后，呈现出不同的变化。吸收量不是很多的花粉，演变成新的鳞状物，并且会彼此靠拢连接成团；吸收到较大数量元素的花粉，就开始生长发育成为新的树状生物。

面对这种侵略性极强的生物，科学家起初采用了各种常规办法，但都无效。只能束手无策地、眼睁睁看着第一颗种子发育成熟，并把实验室里的设备吸收一空。就在科学家们试验了各种手段都无法抑制树状生物的活性时，这棵树状生物却自动停止了生长也停止散播花粉。在看到了曙光之后，科学家们对实验室内残留的物质进行分析，最终确认是星舰的建造材料，阻挡了树状生物的蔓延。

情况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探查者应暂停了影像的播放，“这次实验事故，临场研究者共计有六名不同领域学者，其余8位均在观察室内，没有受到影响。临场研究者中的两名定族，一名蔓腊族及时退出实验室，事后检查均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剩余的三名研究者中，一名蔓腊族保护装置无损，但慌乱中不慎吸入少量花粉状物体，经修复已确定无生命危险，相关研究仍在进行，目前无结论；”

他停了停，让大家时间吸收消化了这些情况。然后又继续说道：“一名值族，因自带立场保护，未受任何侵染；一名定族，被侵染后，所使用的工作装饰体完全损坏，现仍弃置在危险区之中，因失去回收必要，没有启动回收程序。”

“好了，影像中没有记载的信息已经复述完毕，请继续查看影像资料。”

后续的影像资料，已经开始以各种公式图表为主，越到后面图像影音资料就越少，到了最后，都是各类成分表、公式之类科学报表。探查者印虽然仍时不时拨动画面，标注一下重点或者强调某一项内容，但他说的那些也都是各类的术语和复杂的公式演算，而且他怕是忘了，在座的还有祥子这么一个水货，因此，没有对内容没有进行丝毫解释，仿佛在座的各位都是数学家一般。祥子听的是一头雾水，听着听着就差一点睡着了。

就在祥子因为听不懂而打算开小差的时候，探查者印提示道：“已经有最新情况通报，大家注意查询。取消后续的交流安排。集中注意力，完成分析环节讲解。”

探查者印的这段话，十有八九是对着祥子去的。只不过照顾了祥子的情绪，而没有点名祥子。

在座的与会者，除了祥子之外，其他都是经年的老油条，根本不需要提醒。随时查看信息，都已经是各个生命中的本能。只有祥子这个外来户，因为还没有熟悉这种借助植入芯片进行操作的方法，才及时需要提醒，以免遗漏重要信息。

就在听到探查者印提示的同时，祥子也感觉到自己收到了一段新信息。信息的大致内容是提示全体成员，已经确认m15中的生物具有群体意识，是由虚位元素构成的。以吞噬吸收单原子元素，作为生长所需营养成分的来源，并不能吸收大于或者小于原子的元素。

祥子不明白什么叫做虚位元素，也不理解以单原子元素为食，是什么一个概念。群体意识，他倒是有些了解，他却不确定人家说的和自己理解的是不是一回事。当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求知时机，干脆就把这些疑问压在了心底。但他对事态的严重性有很明确的认知。

祥子接触过的久恩星系的生命不太多，但是他从来没有在那些生命的口中，听到如此严肃的语气。仅仅从探查者印郑重的语气中，就不难发现，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