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域之光为全局添彩(1 / 1)
在有了对候三皮的举报信之后,举报中心还真将此层报到了白现金案桌上,白现金看了看,指着举报信说:“这塘子里有鱼呢”,随即又猛地把桌子一拍,举报信的纸页飞起老高了,他气愤地说:“人家是培养贪官为死党呢,我是查处贪官平民愤呢,给老子查”,白现金当然知道他检察局市上还有个婆婆,就给刘如意说:“你哈,还是上边去请示嘛,拿住把稳呢,吔就是要蹄疾步稳嘛,不要搞的个屙尿擤鼻汁,两头走奔呢,上案容易,下不了台就馍馍烤糊了”。没过几天,刘如意在市局弄了个二指宽的立案手续了,把这硬物局也拿回来了,白现金就像是拿着尚方宝剑样,去找区头赵桂花了,说:“这个有个情况,向你专题汇报呢”,赵桂花知道这几爷子不是哪儿的乖毛子,凭直觉就知道一定是打他手下的干部的主意了,也不知道这案件与死对头黄定然案件到底有多大关联,不排除哈,这些个家伙,通常会拿上上边二指宽的纸溜,半是汇报,半是要挟,要我表态呢。
白现金双手将对候三皮等的立案手续奉送上去,这赵桂花接过文书,把个眼镜子推上额头了,他仔细看了起来,赵桂花说:“生活就是舞台,这个生活比小说还要精彩,说说,这个这回,编辑是谁,导演是谁,演员是谁呢”,白现金说:“这个,报告头,不是以前了,那时候横竖都是合适的呢,现在,隔年的黄历翻过去了,严格执法了,这个这回,这是上边的交办案件呢”,赵桂花说:“是不是又是编起的套套,让有的人往里边钻呢,不是最近都有人说,城市套路深,赶快回农村了吗”。赵桂花觉得是要查整,但是不要过余过份了,便拿起电话就打到市检察局李老太爷那里去了,这个白现金事先是给李老太爷说好了的呢,这时候,李老太爷就说:“桂花啊,这个在查办腐败分子问题上,我们是一样的立场嘛,这个群众有反映嘛,涉及到稳定嘛,稳定涉及政治嘛,政治涉及政权嘛,我查办机关,承担着调整政治力量对比关系变化的特殊使命,这个从现在纸面反映的问题看,通过线索评估,是很有成案的价值的嘛,这个当然你的意思我是会理解的,这样,现吃萝卜现剥皮呢,先让他们摸清楚情况,到时候到哪一山再唱哪一山的歌呢,你想嘛,他们看牛娃儿怎么就敢把牛卖了呢”。
这当儿,白现金悄悄地给赵桂花说:“首长,你也是贵人多忘事呢,他本就是黄定然的的党羽呢。我们的一切工作都要服从服务于你安排的中心任务,政治任务呢”,赵桂花笑了,“嘿,嘿嘿,你看我保护干部呢,是人都会犯错误的呢,是犯罪也该打击呢,哈哈哈”。赵桂花扯起就是一包口烟,慢慢吐出来了,烟雾缭绕了,白现金看过去,赵桂花都在云遮雾绕中了。
刘如意很在意他这反贪局的牌子,请来物业保洁人员,每天将这牌子擦的光亮。只要他刘如意一回到办公室,门一开,屁股还没有坐热,这个白现金就会到他的门上来说:“咋搞的,又在座官了,又没有整事了,这个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糊眼睛嘛,给要去撵山呢,这个候三皮嘛,群众反映强烈嘛,民心所指,我心所向嘛,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嘛,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嘛,没有取得不了的胜利嘛”。
没有好久,这候三皮就像是猪儿一样,已经是提放到案板上来了。
几番审讯下来,刘如意看到这候三皮遭不住,心理防线已经被突破,快要吐了,他就给候三皮说:“你不忙说呢,我要上个厕所呢?”,他上来就到了白现金办公室,说:“首长呢,这个,我审了几十年大案子了,但是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种硬脑壳,妈的,我一世英明就毁在他这炒不爆,煮不熟,炖不耙的人手上了,我江郎才尽了,哦,不,我黔驴技穷了,这个我已经是啃不下这个骨头了,首长你政治站位高,许上等愿,结中等缘,同样的话,这不同人说出来,效果会不同呢,你是不是做个下水作文,再找他谈谈,换个汤头,说不定会有效果呢”,这白现金笑了,心想,几爷子,只要是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会拉什么屎尿了,看穿不说破,大家都好过呢,便假装着认认真真地说:“我不信哦,格老子,好大一个烟锅巴踩不熄呢,我去做一篇下水作文看看”,白现金知道,但是不说,这是要出结果了,刘如意喊他下山来摘桃子呢,他一走拢,桌子一拍,眉毛两挽,大声武气地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那是过去嘛,你又有好大一个事呢,看牛娃儿未必会把牛卖了,你,苍蝇子背上害疮,只有那么大的一点脓血的嘛,没有有的人搞的零头多嘛,过去搞的多和少是个能力问题,现在认不认是个态度问题,只要认了,给出路嘛,你的命运是你自己在把控的嘛,还说啥呢,千万不要自己因为态度问题把自己搞进去了嘛,只要吐了,就放了嘛”,那候三皮半跪着,都有些感激涕零了,却又有些疑惑地说:“那万一你们哄我呢?说是犯人的脑壳都是自己说落了的呢”,白现金说:“我们都是嘴巴上长胡胡的人,你以为我们是屙尿变哇,我这是堂堂国家机器,你以为就是个凉粉摊摊,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在看哦”,候三皮便诚恳地说:“那我搞配合呢,三十万呢”,刘如意在旁边认真地惊讶几乎是尖叫着说:“灰,一下就审讯出来了,还三十万呢,还给黄定然送十万了,还真是,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面就不难呢”。一会笔录做好了,入卷了,刘如意又来找白现金说:“是不是放了”,白现金说:“给老子装傻吃象,关起嘛”,刘如意笑着过来了,候三皮眼巴巴地望着他,刘如意有些为难地说:“你老弟也是哦,先进去晃一下吧”,候三皮一听,像是一个背篮子一下子装进去了什么重东西,一下就蹲曰下去了,刘如意说:“犯人的脑壳是自己说落了的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过个谱嘛,为了忘却的纪念呢,进是为了出呢”,候三皮脑壳两摇,只好伸出手,等着被铐了。
说是康熙皇帝主持编撰大字典,这头儿也不是附庸风雅,动不动就要对已经编撰过的部分,抽查翻看一下,很细致呢。这些编书的人,有的胡子都拖鸡屎了,都是些学究,又在官场上混,心眼子多的很,就有意识地留下一些破绽纰漏,在康熙来翻阅的时候,人家皇帝老倌一下发现了,说:“这里给搞错了嘛”,大家拿过去一看,先是都吆喝说:“不可能哦”,“那不可能哦”,“是不是哦”,“原是,这个,硬是错了呢”,“吔,人家皇上一眼就看出来了呢”,“幸亏皇上民察秋毫呢?”,“这不是说的话,还是皇帝老倌站位高,才一眼就看得出来了呢”,这时的皇帝老倌康熙,心里像是喝了蜜糖水水,高兴极了,又有人说:“这个皇上之所以是皇上,毕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呢,绝不是浪得虚名呢,还真是上天之子呢,我们臣服呢”。康熙高兴得嘴巴都笑扯到耳门坡了,这个时候,哪些个家伙,就顺便说:“这个,皇上呢,国库是不是再下拨点银子支持一下哦”,康熙一听,一高兴就表态了,“好刚要用在刀刃上呢,就是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都要保证这个费用呢”,如此一来。国库的银子就像是一股水儿样,流淌着来了,整的大家吃香喝辣,都高兴惨了。
白现金上大学的时候才知道秦朝酷吏李斯的传奇故事呢,说李斯小时候,鼻汁还在横着揩呢,有一年,都快到冬天了,儿歌都在唱了:“红萝卜,泯泯甜,儿子想吃肉,老汉没有钱”,他妈老汉平时也就是每天给他煮一个荷包蛋吃上,他吃多了,鼻子都闻得见鸡屎臭了,就整死不吃蛋了。妈老汉就把鸡蛋积攒起来,拿到市场上去卖,从鸡屁股里边抠几个零花钱,将这些钱凑起来买了一刀肉,提上一甩一甩地回来了,挂在墙上,给斯儿说:“把肉儿看好哈,不要叫猫儿拖起跑了,晚上煮起吃肉嘎嘎呢”,斯儿直是点头,妈老汉出去做农活了,收工回家,正说煮肉,一看墙上的肉儿没了,这可不是后来,不是猫儿跳的高,而是肉儿挂的矮了。妈老汉就把他按在地上打屁股,屁股都打成两半块了,一晚上一家人都在怄气呢。第二天妈老汉又下地做农活了,斯娃子的屁股还在疼,他想,这肉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会消失了呢,他仔细观察,这墙脚边有肉油拖擦过的痕迹呢,顺着找过去,有个老鼠洞呢,他脑壳两涮,两眼放光,说:“啊,原来如此啊”,他找来了撬,顺着洞口挖,掘地三尺了,把肉拖出来了,他将肉儿清洗干净,煮起,放些调料,肉香一里,妈老汉在田里都闻见肉香了,都扑爬跟头地回来了,看到肉炖烂了,可好歹都在锅里呢,挑抓起来就往嘴巴里边直是按,老汉摸着斯娃子的脑壳说:“三岁看老,这娃儿将来会有出息呢”,后来人家果然成了在尚书房行走的人了。
他想起他小时候的事了,他放牛呢,看到一个水沟渠里边有个乌龟了,他本想一下把鬼给按住,结果他没有去按逮乌龟,而是抓拽起一块石头,先将鬼洞给堵上了,再来逗或者是调戏乌龟,乌龟想往洞里跑,没门了,他逮住乌龟,用根绳子系在鬼脚上,他爷爷在旁边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说:“这娃儿,红萝卜里边放辣子,还没有看出来呢,想必二天会有出息呢”
这白现金以前与赵桂花在一起共过几天事,那是赵桂花交流到检察局工作半年,都在检察局当副局长呢,后来赵桂花外地一晃,还当了区长,杀回马枪,还他妈的“我胡汉三回来了”,还当合并后的大区的头了,一方诸侯,还封疆大吏了。白现金蹬起八字脚,挣的吐血,也就当了个检察局长。白现金开局务会说:“娃儿们呢,这个我哈,还有浦心思副局长与赵桂花,原来都是个副局长呢,出差的时候,还睡一个屋子呢,后来,人家桂花当区长了,我们没有输在起跑线呢,但是后来输了呢,输在冲刺的路上了呢,原因是什么呢,我们的区别是什么呢,我给你们说哈,一有上边的大娃子领导喊我们喝酒,你猜怎么着了,我和浦心思都说的是,‘领导,等着,我马上拍马就来哦’,一说完就两个肩膀抬个口,摇着尾巴去喝酒了,而那赵桂花呢,一听到上边的大娃子领导喊他喝酒了,他就吆喝的是,‘首长,等着哈,我回去抱酒来哦’,人家领导说:‘有酒哦’”,他吆喝说:”“我晓得领导有酒哦,酒再多嘛都是领导的酒嘛,我这个干部小嘛,无论如何该我请客呢,我怎么可以吃到领导头上去呢,借给我二十四个胆子也不敢嘛,膏药给不能贴反瓜了嘛’,于是乎,我和浦心思就原地踏步了,还莴笋叶子下拽货了,人家赵桂花,就踩点提拔,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心里想的是,以后孙子辈,就要开局即发力,起步即冲刺了。
原本这局子,也就是个偏厦厦单位,一个凉粉摊摊,一个茅草棚棚,也就几个歪来倒去的柱头撑着的,只要是动一个柱头,这茅草棚棚说不定就跨铺子了。老检察局长姚让事自以为是,也是在窝里横哦,吹的凶,都有些离谱了,如果他说的是语录,都可以给他编一本呢,反正一说认识,那认识是拿来提高的,一说思想,那思想是需要统一的,吹本单位的工作,就又是,工作搞的好,不如汇报的好,汇报的好,不如接待的好,接待工作能直白地看出你,是不是一个头头,一个思路,一个创新呢,就是汇报,也多是遵循先例,前头一个和尚,后头一个模样,但也要讲创新呢,说的是,周邦虽旧,其命唯新呢。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必要的汇报还是要搞好的,要汇报好,汇报的题目就关键了,姚让事几年汇报的题目都是一个,题目是“针尖上跳出优美的舞蹈”,高度概括,画龙点睛了,有时候是旧瓶装新酒了。姚让事用此保官五年呢。
后来龟儿赵桂花说是要上去了,与时俱进了,先把新口号喊起了,都是把脑壳抠破了,终于想出了一个震天响的口号,也就是新语录了,还整成标语了,“以一域之光为全局添彩”,上边局的负责人是个女同志,时市上的一个负责同志也是个女同志,赵桂花抱怨了,私下说:“我也是哦,也是哦,又是哦,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一生中最宝贵的年华,就是遇到几个更年期的妇女,就把我给领导了,他们都有明显的更年期综合症呢,使我不得开心颜呢”。他们见到赵桂花的标语,无动于衷,麻木不仁,读不懂呢,真他妈的是,好的作品还真需要合格的读者了,曲高和寡呢,说是有些人说他的作品是给未来的后人创作阅读的呢,那他就是先知先觉了。赵桂花的标语语录,就像是开了一朵慌花,南瓜,黄瓜蒂蒂都没有起个。赵桂花后来在给小何的演讲稿上琢磨题目呢,“以理想之光,照亮奋进之路”,也自以为是了。后来省局市上的头儿都换了,人家一路儿人下来调研视察了,背起个手手,都是个披头,还有些记者也弯着腰,跑前跑后,原来人家是来走一走,看一看呢,吔,太有意思了。
就像安绿山,人家皇帝老倌问他说:“龟儿老安,你肚子那么大,里边装的什么呢”,你猜人家老安回答说什么了,“唯忠心耳”,也是哦,一中为忠,两忠为患呢。此时,一路人都站在那儿,念这标语呢,“以一域之光,为全局添彩”,诗言志呢,人一生一句呢,一句浓缩人生精华呢,一句顶一万句呢,说老赵这人有思想呢,这样的人该使用嘛,老赵直是笑,说:“传承呢”,这不,也因为这,赵桂花后来就上起走了。像是坐班车,也像是坐班房,轮到白现金上去了,他知道,活人首先是思想家呢,都是什么主义,理论,办法,思想,这个当干部要想得出来,干得出来,吹得出来呢,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这个自己至少也要发展前边的理论呢,也要有新提法呢,他,脑壳抠破了,他想起了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地球”,这个活人关键是要找到支点呢,他找到支点了,就像是掀石头一样,掀动了一点点了,支点是什么呢,又是一句话,“以一人之光,为未来添彩”,大家觉得这个也还可以,结果白现金小老人家又说的是,“吔,活人就是,沉到海底去,捧得珍珠来,这就是高度浓缩的这话的来头呢,聊表忠心呢”。
白现金随时都在模仿李老太爷那一套。
白现金做梦了,一清早,想的是在河边上溜达溜达,想来也是,这个,就是变鸭子也要游前头,好喝口清水呢,在河边上走走,树林子里散发出阵阵清新的空气,滋润在脸上,人十分清爽,平静的内心就更加祥和了,人身人心就像是风一样自由恬静。他正沉溺在一种愉悦中。一抬头,还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城儿也就只有这么大呢,一泡尿都冲得出城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呢,他碰见邢吵吵了,心里一下子就泛起些许不如意,假装没有看见她。邢吵吵一见是他,“呸”,飞起就是一泡口水吐来了,他满脸不高兴,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却也不好怎么发作呢,俗话说的是,鸡不跟犬斗,男不跟女斗,他也就准备捏鼻而受了。哪知道那邢吵吵没完,说起点醒话了,吼起吼起地说:“你踮起脚脚想整老子,你现在也逑是这个样子了,把老子老邢的眉毛给判歪了一根都不行,碰歪了还要给老娘捋伸展,要不你走不了干烧路呢”。白现金本来是不想搭理她,没有想到这邢吵吵,越说越来了,就拄着拐杖,在地上两杵,说:“你个蛮婆子,让你二两姜,你认不了秤,岔起个嘴巴子乱说啥呢,邪不压正呢”。
原来办这候三皮的案子的时候,白现金以一己之私心,力主查办候三皮的案子,后头赵桂花也稀里糊涂地喊他努力查了。平常,为结头儿之欢心,头儿喊他查哪个,他就查哪个,头儿喊查够多少万,他就查够多少万,亦步亦趋,唯马首是瞻呢。有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就是上边头儿的一条狗呢。他晚上还真做梦了,在梦里呢,头儿叫他上,他就上,飞起飞起地咬人,可是绳子是掌控在头儿手里的呢,头儿才一勒绳子,他就站起来了,两脚腾空,嘴巴张的多大,牙齿伸的多长。不过,绳子是放的松些,还是蹦的紧一些,这个全凭头儿的需要与心情了,但是这个也不是他白现金就一点灵活的空间都没有,头儿给他说了呢,这个你就像是一头牛样,牛比狗好,只要是肯拉犁头,就是偷吃几口庄稼也没有啥呢,变了狗怎么会少了你的那吃呢,于是乎,有时候他也还可以忘乎所以了。
先前,这个邢吵吵托人给他说情,还入背手,示意他放耙子,他不理睬,邢吵吵跑来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说白大爷,白小大爷,白老人家,白小老人家,白老大爷,白老太爷,白老天爷,犯在你手上了,你就饶恕一下我们吧。白现金心想,这个,你的眼泪水,就是流下来洗脚背子,也跟我没有二毛钱的关系呢,他不为所动呢,在他心中,一的一切,一切的一,都要服从服务于他个人的发展呢。他在想,个人的发展,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呢,发展的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呢,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呢”。他头上还有个李老太爷呢,这是他的上呢,是他头上的一重天呢,唯物,就是唯上,为上不一定为民,为民不一定为上,就是在为上与为民的缝隙之中,他游刃有余了,他已经不是为民为上了,而是唯上了。
也好些人也劝他说:“这个开飞机遇到熟人,都要刹一脚呢,乡里乡亲的,要留根眉毛打露水呢,不要太过了”,他听不进去,甚至有些人说:“干这种事,损阴德,二天不一定就好,人前边的路是黑的呢,说得清楚个逑,秦始皇当了皇帝,想的是子子孙孙都当皇帝,秦一世,秦二世,秦三世,秦万世,可才在秦二世的时候,一下子就垮了铺子”。可他想,行善行善,双眼不见,作恶作恶,活的快活,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在围猎面前,四季豆不进油盐。邢吵吵见求他不得,就跟他争论,说“你硬是抱着石头滚岩,扛上杠子不知道松肩,我又没有把你的娃儿抱起丢下岩,你要这个样子整我家做啥哦,硬是牛屁股眼都长梗了哦”。邢吵吵几句话说的不闹热,这白小老太爷,白小老人家,就不高兴了。头儿不高兴就是麻烦事了。都知道呢,对话的前提是对等,如果地位不是对等的,就没有对话。老白心想,碰到我手里了,豌豆滚到磨眼了,遇缘了,你就是我手中的一只麻雀,就是我脚下的一个蚂蚁,想捏死你就捏死你,想踩死你就踩死你。邢吵吵说:“你不外乎就是抓住我家这候三皮的案子,好在你的头上还有一重天那里去显屁股眼白呢,好邀功请赏呢,作为想当个官的垫脚石呢”。这个,话就怕说穿呢,一说穿了,话就是刀子了,对方的颜面就会尽失。一旦颜面尽失,就像是秃子被人揭掉了帽子,那人家除了脸红脖子粗外,就会绝地反击了,弄不合适,电光火闪,双方就都下不了台了,所以生活的艺术,诀窍,就是不要把话说穿,点到为止,意犹未尽。但是有些人懂不起,碰到这种人,你只好图穷匕首现,敢于亮剑了。不过,这个话又说转来,活人,你就是红的辣子响的号,刀快把子长,也不要把对方逼到墙角了,逼到对方都要将话说穿的地步了。生活,大家都要过得去呢,过得去就是不一定是过得硬呢,大事小事,过得去的时候多,过得硬的时候少,其实过得去说不定又是一种过得硬了。就是两口子的事也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世事难料呢。说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千年不翻的瓦房呢,社会,生活,就像什么舞蹈,进三步,退两步,退两步,又进三步,在前进中曲折,在曲折中前进。还真是生活比小说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