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二十. 激战列夫托(2 / 3)
“伊万们再算她妈偏点儿,准能一炮打到柏林!”海森堡苦笑着。
“他们居然没有用火箭炮?看不起我们吧!”佐夫一边气冲冲地嘟囔着·一边在自己的腰间挂满了手榴弹。
“嘿,哈森,你躲在那儿偷偷摸摸地干嘛呢?”大汉发现年轻的士兵正躲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
“我——我在写信·长官。
家信”哈森显得有些难为情。可是他的同伴们看一眼他就知道,刚才炮击的爆炸和声吓坏了可怜的孩子。
“给家人写遗言吗!来——别写了,走吧。”海森堡把一把冲锋枪扔给年轻人:“有什么话路上跟我们说说。我和佐夫就是你的父母!”海森堡朝大汉使了个眼色:“对不对,亲爱的?”
“走——”大汉笑着朝哈森招着手:“走,跟爸上班去!”
沿途操作莫德尔突击炮的士兵们,两门10毫米炮的射手,和坟地防线的掷弹兵们不约而同地朝他们敬礼·欢呼。他们一路小跑,赶在了俄军进攻之前来到教堂和小保罗的12人部队会合。
小保罗把整座天主教堂变成了一个碉堡。窗户全部用沙袋磊起来!留出便于射击的小口,他们还在教堂门口的土地上挖了小战壕,并把唯一的一挺mg62布置在了那里,正对着北方。
尽管保罗的国防军们准备地很充分了,但走进教堂海森堡一眼看到的却是大厅尽头墙上的耶稣和十字架,顿时,海森堡心头布满了沉重。
“长官。”小保罗出现在海森堡面前:“您确定我们要放弃这个阵地么?”
海森堡回头看了眼教堂到左翼博物馆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大概有30米宽的小广场。“是。我们必须放弃这里。等到敌人进攻稍有缓和的时候,我们就撤。”
头顶上突然急促地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那钟原是教堂顶楼上整点报时用的。
“警报!警报!敌人接近中——北,东北!”整个教堂的大厅里都回荡着这声音。大地开始轻微震动。海森堡快步走出教堂,站在门口往博物馆的方向看去,鲁本站在门口朝海森堡伸出大拇指。当海森堡把目光转向墓园的时候,神父正站在阵地最显眼的位置朝海森堡点头示意。最终,海森堡用余光瞥见在博物馆二层的房顶上,博洛尔斯基少校已经猫着身子·架好了他心爱的狙击枪。
大地在震动,天基本黑了。只有东方乌云之下的一缕苍白勉强照亮了城市北边的灌木丛。俄军马上就要从这里出现。
“听——他们来了。”佐夫转过头打趣着哈森。
年轻人侧过耳朵认真听着。
“乌拉——乌拉——乌拉——”千万俄军进攻前一遍遍有节奏的呐喊由远而近,已经清晰可闻。“乌拉——乌拉——乌拉——”大地的震动停止了,而远方血性的呼喊仍在继续。海森堡瞄了眼身边的佐夫·大汉把步枪抵在自己的肩膀,朝海森堡苍白地笑笑。海森堡向周围张望,国防军的士兵们全都把自己的武器伸出窗口,一动不动,但他们面色的凝重已经透露出了那不可抑制的紧张。
“乌拉——乌拉——乌拉——”这声音就像一头饥饿野兽胃中的痉挛,似乎它只等待猎物出现,就扑上去·撕个粉碎!突然,一缕流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海森堡和佐夫缓缓回过头去。
哈森尿裤子了。
“哈森,放下枪·到我身边的墙根坐会儿。一会儿撤退的时候别操蛋就行。”海森堡把年轻人拉到海森堡身边的墙角,他抱着自己的头上的钢盔,羞愧地哭起来。这小子看来是新兵,没参加过什么战斗。
“呗利亚——乌拉!!!”这一次的喊声震耳欲聋,声音像爆炸。“呗利亚”是俄语冲锋的意思。大地剧烈震动,有经验的老兵很清楚,俄军的人海来了。
果然,北方的树林里马上就有无数身影冲出来。子弹也随之而来,打在教堂的墙上。好几把的旗帜立在俄军冲锋的海洋中急行着。身边的战士们不用命令·全部开起火来。霎时,除了身边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弹壳落地声·海森堡什么都听不见。俄国人的进攻像一面厚重的土耳其地毯——每一个战士都是一条纤维,密集地覆盖着面前的大地,吞噬着面前的一切障碍。
敌人毫无畏惧地前进着·尽管一排排地被德军的火力扫倒,但仍然踏着彼此的尸体前赴后继。伊万们很灵活,他们会在奔跑中翻滚,装死,躲避射向他们的子弹。mg62机枪一直疯狂地嘶叫着,旋转着撕扯它面前的每一个敌人,被它子弹击中的身体会在奔跑中肢解·破碎出一地鲜血。佐夫的步枪也没有一刻停息,大汉机械地射击·拉栓,装弹......海森堡手中的冲锋枪射程有限,但海森堡反复地见到那些端着旗引导冲锋的俄国士兵一次次地被来自佐夫的子弹精准地撂倒。然而旗帜仍然被苏联士兵一次次地举起来,冲锋仍在继续,没有一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