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中)：手谈笑谈（1 / 1）
自从三凡在“吃熟生”开门生意中一鸣惊人后，其余三人便再也难见到三凡人影了。除了每天晚上其余三人收摊回到客栈见到三凡笑嘻嘻的坐在自己屋中举杯独酌之外，往往是每天早晨一大早便再也见不到他的片影只踪了。对局中的的另外三人来说，三凡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理所当然的受到了严厉的批判。可是厚脸皮的他只将大家义愤填膺的指责与愤怒的如同利剑的目光权当作了拂面春风，微微一笑，便继续我行我素的执行间歇性人间蒸发了……
当然，在“对敌斗争”中，陆荫竹无疑是软弱的民族资产阶级了――她笑吟吟的看着“反对派”的主力军水书生对三凡口诛笔伐以及小雅大厨无言的抗争，自己却无言一语加之罪魁祸首之身，有的只是在“吃熟生”营业之时，以管帐之职，行编外之事――她往往面色平平的给吃的心满意足一个劲儿的打嗝的主顾结帐找零，间或冷眼观望一下三凡“蒸发”的始作俑者――紧挨着自家铺子那个算卦的……
事情还得从大获成功的第二天说起――自家摊子开张就打响了知名度，团队上下自然格外高兴，四人高高兴兴的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早早的来到自家摊位，准备开始另一天的生意。不过算命先生铁口周好像更勤快一些，已经早早的将摊子摆在了昨天的地方，正好撇下昨天“吃熟生”的空间。
昨天的成功也让兴奋迟迟得在水书生和小雅脸上驻足，至于陆荫竹――大家风范已经像习惯一样在她身上打下了用不褪落得印记。只有三凡，惺忪的睡眼与慵懒的姿态代替了平日里淡淡微笑背后的莫测高深……
小雅是今日的主力军，这点是“当家的”三凡定下的基本原则，而他只有帮个把手的义务――一切与在“饕餮”时的规矩差相仿佛；所以少女匆匆的整理着自己的家伙什，务必让它们的位置总在自己凑手的地方……水天长自有了成功的“处子秀”之后，今天也更加卖力的布置着――毕竟这摊子的招牌上，自己可是个不可或缺的闪光点啊！多少自己也算得上一大卖点了……
懒散的三凡一点儿也没有上前帮忙的自觉性，百般无聊之下脑袋一载一载的向周公致敬。陆荫竹那遮掩在轻纱背后的笑靥轻轻扬起，只余灵秀的双目透露出它们主人三分好笑、七分温馨的情绪。
摊位的邻居――那位算命的铁口周起个大早，却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与三凡相映成趣。不过这位好似被抽了脊柱一般的先生摊在案上时，那双眯缝着的眼睛却无时不在打量着还稀稀拉拉的起早的来往人等，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用只让自己听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元亨利贞，财运上身……元亨利贞，钱袋沉沉……”
他在那里念叨着，却不防后边脑袋正一栽一栽的那个厨子忽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铁口周一怔，双目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灼灼的双目哪有半点睡意！他回头一看，那个厨子眨巴眨巴眼睛，伸了个懒腰，微笑着看着自己，懒散的姿势与正在忙碌着的其他三人迥异。铁口周当下也是一笑，却从自己面前的案下取出一个棋枰两壶棋子来，冲着三凡道：“小友，看你也和老周一路‘剩贤’，不如手谈一局……何如？”
三凡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径自来到铁口周的面前坐下，随手从壶中拈起几颗棋子。铁口周微微一笑：“猜先吗？那我要单！”
三凡伸开手掌，四颗黑亮的棋子呈现在两人面前。三凡笑道：“有礼了！”拿过盛着黑棋的棋壶，食指与中指拈起一枚黑棋径自置于棋枰的天元之位。棋子与木质的棋枰碰撞，却听“啪”的一声……铁口周朗笑一声，嬉笑道：“小友果然豪气！开局直点天元，莫不是火性太大？何必咄咄逼人呢！”说着应了一手。
三凡没有应答，再投一子。铁口周看去，出手寥寥两手，还看不出对方棋力，收起笑脸，慢慢应子试探起来……随着二人又投下几子，铁口周却觉得对方手法说不出的怪异，往往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棋形散乱，让人直觉的莫名其妙。他不禁神色凝重起来，好半天才又下一子，谁知对方竟然拊掌大笑，拈子落下，大笑道：“哈哈……亏得费了半天力――终于赢了！”铁口周大惊，忙仔细审视着棋盘，不由莫名其妙――二人这才对弈三十手上下，情况还在互相试探之时，可以说双方棋子交着在一起，何来输赢之分？
铁口周生怕自己看错了，又上上下下算了又算，这才气道：“小友何出妄言！在下自忖棋力尚可，何故戏耍于我！”
三凡笑着指着棋枰：“你看！我在这里点三三，已成五子连珠之势，你已回天乏力了！”
铁口周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点三三？虽然五子斜成一线，但于大局却片片割裂，于势无益――这都哪跟哪啊？”
三凡看铁口周一脸迷茫且越来越迷茫的脸，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他看看棋盘，终于小心翼翼的问：“这好像不是五子连珠棋的棋盘吧？”
这一句话砸在铁口周心里，让他平日里深不可测，即使再大的事故也能不动如山的脸上一下子涨的通红，两只眼睛里的血丝也放大了百倍：“你……你说什么？……五子连珠？”这莫名其妙的言语一下子让铁口周几欲暴走：“小子！谁和你玩那娃娃们耍弄的东西？手谈！手谈你明白吗？”
三凡讪讪的笑着，偷眼看看身后的三个人――小雅和书生都偷笑不已，就连陆荫竹那露在外边的灵秀双眸也掩饰不住笑意。他看看对面周先生青筋暴突着的面庞，赔笑道：“也罢……看此时盘面尚不明朗……要不，我们接着下？”
铁口周好容易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哼了一声：“当然接着下！怎么？你还想逃？”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在棋盘上好好蹂躏这个不通事务、让自己成笑柄的小子，冷笑道：“这次……可得要点儿彩头了！”
（ps:三月九日到三月十三日，也就是明天到下周一，包子有事外出，无法更新，敬请各位读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