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继任州牧(1 / 1)
第二百六十一章继任州牧
徐州,下邳,州牧府。
议事厅内黑压压地坐了不少人,凡是在下邳的徐州各级军政官员都被邀请了过来。议事厅外挺胸叠肚地站立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个个面色冷漠,寒光闪闪的兵刃似乎在告诉厅内的这些人,不可妄说,不得乱动。
众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左右打探,想探听到一些消息,其实他们心中都有数,州牧陶谦大人病重,恐怕已经不治,今天这么着急地把大家喊了来,肯定是要宣布临时州牧的人选。说是临时州牧,其实也就是正式的,只要时候向位于长安的汉室朝廷禀报一声,讨个封赏即可。
糜、陈两大派系各自有附属的官员,他们则混在人群之中,故意散播着一些有利于糜家或是陈家的消息,让众人觉得继任州牧不是糜竺便是陈珪了。
“陶夫人到~~”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声响起,一身素衣、头插白花的陶夫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她这一身打扮,便知道陶谦必定是过世了,有些忠于陶谦的官员顿时失声哭泣起来,一时间厅内哭声涌动。
陶夫人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这次她是为下邳尚有人缅怀自己的丈夫而落泪,想到陶谦对自己的疼爱,而昔日的荣华富贵即将远去,陶夫人的眼泪终于憋不住,自眼眶中纷纷滚落。
陈登昂然站立在陶夫人的身旁,将手中信札打开,朗声说道:“徐州州牧,陶公恭祖已经驾鹤西去,请大家节哀……”话音中隐隐有惋惜之意。
厅内的哭声顿生更加地响了,即使有些不想哭的人也跟着抽泣起来,此时再不哭,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的。
片刻之后,待众人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陈登提高了嗓门,高声说道:“今有陶公遗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余体弱病重,自知不久于人世。泱泱徐州,不可一日无主政之人。下邳太守陈珪,乃徐州名士,睿智稳重,胸襟广阔,有长者之风。余为徐州八百万百姓着想,将五郡六十二县托付于他,望各级官员,即日起奉陈太守为徐州之主,反对他即是反对我,余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心矣……”
陈登一边读信,一边偷偷地观察厅内众人,见有的人面带惊愕之色,有的人暗露惊喜表情,有的人则是面色漠然,似乎此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待陈登读完信,厅内立时安静下来,偶尔有人发出低低的抽泣声,继任徐州牧的人选,这可是事关众人今后发展的大问题。身为糜家一派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死活不愿相信这封信真是陶谦所写,正当他们要发作时,陈登高声道:“陶夫人在此,她亲眼目睹恭祖大人书写此信,并按下手印为证,不信,你们来看看……”
有几个胆子大的官员缓步走到陈登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信文笔迹,又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陶夫人,陶夫人正在抽抽噎噎的,含泪点了点头,这些人再无怀疑,低着头隐入人群中。
这时,陈珪身穿崭新的官服,踱着八字步缓缓走入了大厅,他将双手负在身后,目露威严之色,一双眼睛慢慢地在厅内扫视。一些与他熟悉的官员用谄媚的眼光回送,一些中立的官员默默地低下了头,还有一些与糜家亲近的官员则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勇敢地回视陈珪。
陈登向站立在厅内两侧的武士们一使眼色,武士们便杀气腾腾地闯入人群中,抓捕了几名糜竺的亲信,拳打脚踢地将他们押了出去。屋外,张闿全身披挂整齐,手持利剑,正在向里面张望,满脸的狰狞。陈珪这时再用眼睛扫视众人,已经没有人敢于仇恨地回视他了,许多人都以目视地,干脆回避了他的目光。
陈珪走到众人面前刚刚站好,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拜见州牧大人”,紧接着,厅内的众人纷纷一起施礼,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毕竟每个人都向着陈珪表示了自己的臣服,哪怕是屈服。陈珪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此刻,就在陈珪的家中,程昱正在一棵粗大的槐树下徘徊,他眼望北方,心里在默默地念叨:“主公,今日陈家父子就将主政徐州。不过……我看他们未必就会完全听命于主公,徐州如此丰腴富饶,正是立业的好基础,此时不取以后就难了。眼看着袁术就要动手了,主公,你的人马何时可以杀过来……”
程昱苦苦盼望的曹*此时正在濮阳城,忙于安抚军民。
刘岱统治兖州多年,在兖州的基础可谓是根深蒂固,虽然他屡屡败给曹*,军队尽失,不得已投奔了袁绍,但是在兖州各地,刘岱的影响力依然强大,还有数十座县城依旧挂着刘岱的旗帜,城内的军民积极地组织了起来,对抗曹*的军队。
濮阳古称帝丘,据传五帝之一的颛顼曾以此为都,故有帝都之誉。濮阳之名始于战国时期,因位于濮水之阳而得名。春秋时期,濮阳一带属于卫国,是当世较先进的地区之一。秦统一中国后,为束黄河之水,曾修金堤,牢牢地将黄河之水挡在堤外。
如今,曹*就信步在这金堤上游走,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心腹谋士戏志才。黄河水在堤下奔腾不息,卷起一层层的波浪,狠狠地砸在河道的转弯处,溅起无数的水珠。
一阵凉风吹来,戏志才不禁缩了缩脖子,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戏志才忍不住转身到了堤边,开始哇哇地呕吐。曹*关切地走上前去,刚要开口询问,正好瞧见戏志才吐出的黄白之物里泛着丝丝血色,不禁脸色大变,忙扶住戏志才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志才,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你怎么就瞒着我呢?早知如此,我就该留你在青州休息,养好了身子再说。”
戏志才从袖中掏出一块麻布,将口唇擦拭干净,吐完之后,他那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然,如同一张白纸。一丝苦笑浮上了戏志才的脸颊,戏志才深深吸了口气,下一口气却接不上来,喘息道:“主公~~主公的大业重要,兖州乃是四战之地,刘岱的根基又深,我不来的话,自己也不能安心啊……”
曹*心里感动,闻言劝慰道:“如今兖州已定,志才就不必如此*劳了,你且回城去安心休养吧。濮阳附近的乱军,我已派子廉统领大军去进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放心吧……”说罢,曹*招手让亲兵过来,让他们扶着戏志才回去休息。
戏志才的脚却一步也没有挪动,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潮红,急切地问曹*道:“主公可是心系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