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一章 生与死,一线间(1 / 4)
“何喜?”
“宴散之时,你便会喜。.51o.”
富弼只好不作声,看郑朗说出什么道道,能让他心情从忧变喜。
郑朗看着樊小娘,问:“月儿,来做什么?”
“楼中伙计问东床客如何接待,妾便来问你。”上次来了,樊家高兴,结果郑朗非得给钱,反而让郑朗破费。这次郑朗再度来,不知道怎么招待了。
“你尽管上你们樊楼拿手的菜,但那个缕金香药、绣花高饤八果垒、乐仙干果叉袋儿之类名贵的看菜,就不必破费了,还有,那些歌舞伎也不必让她们过来,你也不想我嗜好这个,”后一句是悄声在樊月儿耳边说的。
樊江月小俏脸一红,呐呐道:“妾不会气……气的。”
吩咐伙计上菜。
“月儿,你也坐下来。”
“妾不敢。”
“我酒量差,诸君当中多有喜欢豪饮之,你代我奉陪诸位兄长。”
吕公著不敢作声,这五人也没有意见,郑家小妾与别人家小妾不同的,那几乎等于是平妻,况且樊家也算一个有身份的人。当然,几人与郑朗关系不错,否则让樊月儿陪酒,失了体统,或者失去对樊月儿的尊重,将她当作一个妓看待。
富弼说道:“我酒量很不错的,樊小娘。”
“别要大意,”郑朗嘿然,以前不知道,来的次数多了。郑朗知道樊月儿的酒量。不过也难怪,她家就是酿酒的,一天酿造的酒数量惊人。小时候就偷吃过酒。在这种环境薰陶下,酒量怎能不大。
酒上来,连续几道菜上来。郑朗让樊月儿敬诸人一杯,这说起正事:“少了仲约。”
诸人心中一禀,仲约便是王素,郑朗刻意提到他,说明以后也是郑朗重改革的基石。但几个人还不知道这次聚会的意义。郑朗又说道:“先说法之败,之初,希文十条政,六条针对人事。于是我不喜之。希文兄用意虽好,想要改革,必须上上下下有一个清明的吏治环境。但为何申公用了一些官吏,你们清流多有不服,说他结党谋私?他用了几个官吏,你们自上到下……”
摇头。
郑朗不想提了,将人心比自心。如何不乱?
“申公与希文皆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说有容乃大过于空浮,人怎能不带一点私心呢?正是人人多少有些私心,于是天下熙熙攘攘,莫不为利争。我说的这个利不是钱。名位,权利,节操,或者功名,或者钱帛等等。你们争的正是节操二字。利者大者,一是官职,二是钱财。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士为第一位。有的商人愿意为一官半职,放弃千万家产,便为此故。这是根本所在。我不是说你们树党,作为官员,各个想法不一,贪官污吏,无能官吏,当黜贬之。可有的官员认为做好官,清静无为,境内安定是好吏治,有的官员为了国家增加财政,有的官员想刑狱中平,有的官员重视农业,有的官员重视工商,有的做好了,或增粮,或增财,或利民,有的做偏了,出现差错。但他们本心是好的。而你们君重的便是德操,不说你们是真德操还是假德操,甚至有人严于厉人,宽于律己,加辈追究人的德操,以为吏治之能便是道德之能。试问,抱着这种思想去按核官吏,下面官吏会不会服?”
吕公著放下笔,说道:“郑相公,我也不解,知道希文他们是好心,但隐隐感到有很多地方不好,今天闻相公语,这茅塞顿开。是啊,诸君核人过于片面了。”
“你记,勿得多言,现在你乃在学习当中,诸事与你无关。”
“喏,”吕公著老实的重做记录。
“什么叫改革,说句难听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便是好猫。”
郑朗说完,樊月儿已忍不住,将娇小的香躯伏在郑朗怀中大笑。
曾公亮与张方平也忍俊不住,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