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八.(1 / 6)
五百八十八.
刚到市里的时候,郑刚的心情很紧张,他知道像他这样的案子,即使过上十年警察也不会把它束之高阁,自己在那个村子过的几天日子对警察来说也就是开几次案情分析会的时间。咟喥嫂索:隨夢小說網浭噺朂快同时,郑刚也不敢小看他那个老同学尚融。
从公i的角度来分析,警察抓他是执行公务,就单个的警察来说,抓没抓住他郑刚天都不会塌下来。尚融就不一样了,手里掌握着的一笔巨款就像一个烫嘴的山芋,吞又吞不下,吐又舍不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既怕警察抓住自己,又怕自己在外面给他找麻烦,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从地球上消失,只有这样,他尚融才能悠然自得地享用那笔财富。所以,郑刚防尚融甚于防警察。
不过,郑刚对于自己重返故地的做法还是颇感得意。在他想来,所有的重大案犯,总是千方百计地逃离案发地,尽量离办案的警察越远越好。像他这样杀回马枪的恐怕没有几个人,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目前警察肯定认为自己是远走高飞了,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又回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老同学尚融可能也是这个想法。所以,郑刚这次回来是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在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之前,他不打算去惊动尚融,他要像一个猎人一样静静地潜伏在自己的仇人身边,同时又像猎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一点气味,以躲避猎犬的追踪。
然而,钱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为了安全,他不得不经常更换藏身的地方,再加上三个人的吃喝拉撒,没过多久郑刚就手头拮据了。没有钱就意味着在这里呆不下去,即使爱山也开始对他冷嘲热讽。说什么守着个财神爷做乞丐,甚至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想带着爱琳打道回府。
手里没有钱,郑刚也硬不起来,对爱山只能好言相劝,一边琢磨着搞钱的法有一阵,他几乎忍不住要给尚融打电话,他相信,如果他开口要个十万八万的尚融不敢不给他,但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行踪也就暴lù了,尚融肯定一边给钱一边就会极力地寻找自己,在目前的处境下,这样做只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但是,三个人的肚子问题总的解决呀,无奈,郑刚让爱山给爱uā打了个电话求援,爱uā倒是给寄来了五千块钱,不过女人的本意是要和郑刚过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希望他在外面干那些危险勾当了,再说,一想起自己的哥哥妹妹都卷入了这件事情,爱uā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让爱山转告郑刚,这是最后一次给他寄钱了,如果事情再没有进展的话就让他们都回去。郑刚听了爱山的转话,心里就对女人恨恨的,不过鞭长莫及,眼下的事情就是要自力更生解决肚子问题。他费尽舌终于说服爱山出去找点临时工做做,有时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补贴几个人的伙食费,但是,爱山的难听话可就多了,常常指桑骂槐地说些风凉话,让郑刚既羞愧又恼怒,无奈,现在自己靠爱山养活,所以除了继续给爱山描绘未来的美好前景之外,只能耐着子忍受他的挑衅,把一股仇恨全部转嫁到了尚融的头上。都是这个没良心的老同学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这天,郑刚在租来的小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踱着,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爱山居然还没有回来,爱琳等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先去睡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出事了?郑刚不禁一阵紧张,他走到窗口鬼鬼祟祟地朝外面张望,寒冷的夜里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郑刚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万一爱山出事的话,那自己就危险了,这种危险可是命攸关。近一年的逃亡生活练就了郑刚灵敏的嗅觉和快速反应能力。
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爱山还不回来的话,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几件随身物品,然后走到隔壁的小房间里,见爱琳躺在上已经沉沉睡去,郑刚伸手准备推醒爱琳,忽然心中一动,带着她岂不是累赘?伸到半空的手就停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里,一个人走。
正当郑刚走到口准备亡命的时候,突然上传来了一阵咚咚的敲声,那一声声敲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响亮,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郑刚的心坎上,令他心惊跳。
“谁?”郑刚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的,快开外面传来爱山的声音。
郑刚稍稍松弛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然后打来了房随着一股寒气,一阵酒味扑鼻而来,随后爱山高大的身子就扑了进来,他看也没有看郑刚一眼,径直走到屋里,鞋子都没脱就一头栽倒在上睡着了。
原来是喝醉了。狗日的吓老子一跳。忽然一个念头在郑刚的脑子里一闪,爱山不可能一个人喝成这样,他和谁一起喝酒?这个城市里没有他的熟人,最近也没听他说过jiā了什么朋友。
郑刚走过去用力摇晃着爱山的身子想问个究竟,在安全问题上他一点都不敢马虎。谁知爱山就像个死人一般,只管打着响亮的鼾声,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喝成这个样子他不可能自己回来,肯定有人送他。郑刚几步就窜到窗前,朝着黑乎乎的夜里张望了好一阵,才疑神疑鬼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听着爱山的鼾声,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夜没有睡觉。
第二天早上,爱山刚从上爬起来,郑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昨晚和谁一起喝酒?”
爱山酸痛的太阳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郑刚追着他走到卫生间口,口气严厉地说道:“爱山,我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关系到安全的问题你必须听我的,要不然我宁可一个人干。”
爱山见郑刚动了肝火,一时也就不敢再任下去,一边洗着脸,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昨天从工地上回来,在街上碰见一个老乡,就在一个小饭馆喝了点,拉拉家常,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郑刚听爱山说完一颗心就放了下来,见爱山洗完了就递一颗烟过去,又殷勤地给他点上。嘴里随便问道:“你那位老乡是干什么的?”
爱山吸着郑刚给他点着的烟,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话也就多起来。“那小子我都有四五年没见过了,大名叫高yù根,村里人都叫他ā根,他家里就一个老爹,你在村里的时候见过的,就是那个给隔壁邻居家里腕上刻字的那个,还有两个妹妹前些年去了南方后就一点音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