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童年阴影（2 / 2）
漆黑的夜晚，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阴风阵阵，费思曼娇小瘦弱的身躯，拉上了客厅巨大的窗帘，她关掉电视，回到房间写作业，那些作业对于她来说简直如草芥一般，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一个数的绝对值，就是在数轴上表示这个数的点到原点的距离…”费思曼低着头写作业，十字架项链在暗淡的垂下来的光影下忽明忽暗。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爸爸？是您回来了吗？”费思曼放下笔，试探性的问道，但却无人应答，她的书桌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门口的，所以她起身转过床角，发现哥哥费博格浑身酒气，踉跄的摔了进来，如同烂泥瘫在地上。她只好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把他拉起来，鼓捣了半晌，费博格突然窜起来一把抱住费思曼，这可把她吓坏了，用力捶打他的身体。
“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捡来的，你从来都不是费家人，但最终会成为费家的人，就在今晚！”费博格一把把她摔在床上，饿虎扑食般压在她身上，吓得她大声哀嚎，拼命挣扎，费博格用手死死掐住她的两腮，然后像拨动玩偶一样左右晃动，边说边撕开她的衣服，“你一个野孩子，有什么资格生活在我家，吃穿住都和我一样，我一见到你老鼠样的眼睛就感到恶心，你肮脏的身体马上就会经过我的洗涤而变得纯洁，你的血脉也跟着高贵了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它，难道它不可爱吗？噢，你可以告诉我父亲，因为…这是…他让…我为…你，举行…的，毕业…典礼…”
暴雨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破晓之时才得以止住，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仍有小雨在下，街道上的水都快流成河了，一股脑打着漩涡涌进下水道。
“简直是禽兽不如！我竟然从来不知道！”
“这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什么？”
…
“关于公司议会的日程，董事会决定动用现金储备来收购氢能动力公司，确保公司在未来的版图规划上开启出行的疆土，我们要做的就是摒弃一切燃油污染，让黑金成为历史。”费恩伯坐在清洁能源公司高层的会议室，圆桌会议坐着十三名董事会成员，大家均对收购清洁能源下属企业没有异议。
“我反对！”费思曼站了起来，“现在公司的资金链虽然很充沛，但并不适宜大规模的对外扩张，万一遇到突发状况，没有充足的现金流是无法挽回局面的。我们应该用经营利润的1％～15％拿来研发，然后构筑专利墙，这才是一个想要成为百年企业的必经之路。我觉得我们的筚路蓝缕是用来走过带刺的荆棘，而不是用来毫无意义的扩张对付某一个巨无霸借来的顺风车。”
会议不欢而散，等到众人散去，费恩伯满脸的不悦，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大庭广众之下女儿为何那般激烈抵抗，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商场如战场，不要以为海归回来地位眼界都高人一等，看过几本书就妄自菲议，你清楚全年营收利润的15％具体是个什么概念吗？没个几十年的沉淀就想跨越专利的鸿沟？醒醒吧，还百年大计，你目光倒是放的挺长远！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不像我了，不论说话还是做事，你让我感觉很陌生…”费恩伯和女儿隔着一张椅子，费思曼抱臂胸前，头歪向一侧。
“陌生吗？那可能我根本就是捡来的！”费思曼摔门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一次，刚好看到义务献血车，费思曼便前去献了回血。因为在献血之前需要先采集血液来做血常规检查，同时也需要化验，而且颁发的献血证上面需要填血型，当得知自己是o型血的时候，她震惊不已。因为父亲是ab型血，哥哥是a型血，即使现在发现有一类ab型血型人群，其a、b型基因都在同一条染色体上的血型称为cisab型，也叫做顺式ab型，是一个稀有的血型，大多是受到突变引起的。在人群中出现的概率是58万分之一至17万分之一。这种血型的父亲和一个o型的妈妈就可能生下o型和ab型的孩子。但这种几率比中彩票还低，费思曼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她的世界开始坍塌，她将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两个所谓的家人。
夜晚的海豚湾大桥如同海上矗立的钢铁城堡，璀璨的灯光勾勒出恢宏壮观的景象，从远处看就像即将腾飞的巨龙，悬挂起伏的钢索如同巨龙的脊背，沉默的守卫着这片海域。费思曼坐在桥头，双腿在半空摇晃，脚下的垂直海面的距离有百余米，她现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即使下面是大海，那跟摔在水泥地面也没什么两样。
“毕竟是他养育了我…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亲手毁了我，让我当他的童养媳，当他的赚钱工具，…可不管怎么说，养育之恩不能忘…如果我死了，公司的声誉必将受到负面影响，股票必定会腰斩…我可以雇佣一群劫匪绑架我，‘勒索’我这些年来挣得钱，然后‘被撕票’，这样便不可抗拒了…”费思曼自言自语，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这是女儿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费恩伯双眼湿润，他没想到女儿认为自己是始作俑者，即便如此，遗愿竟还在替自己着想。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女儿关爱，以至于疏远至此，这是一个父亲最大的失败。
“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
“女生被侵犯本来就是难以启齿的事情，施暴者又是干哥哥，更何况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已经忘了那段回忆。”
“程旭先生，我现在想做一个好父亲，我想了解我女儿的一切，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以为我正是为此而来。”
“其实他的父亲是很爱她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你刚才说，她忘了那段回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