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山黑手(3 / 3)
结果我的两肩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至后仰,像折箩一样翻滚着坠了下去。
“啊…”
我的防寒服被割裂,棉帽子也甩丢了,我的双腿撞进在一处突出而尖锐倒刺形岩石上,巨大的惯性把我的双腿穿透,瞬间的疼痛让我充血的眼前漆黑一片,顿时昏死了过去。
“哔——”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欲裂,躺在病床上的我头脑一片混乱,噩梦让我惊惧战栗,我挣扎着想要靠在床头,发现我的双脚使不出力气,我以为双腿麻木了,猛地掀开白色灰纹被子,震惊的景象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的双腿被截肢了,只剩下半个膝盖,光秃秃的裹着厚厚的纱布,很大一块都被殷红的血迹浸透了,雪白的床单也染红了。
我抓狂的嘶吼,拼命的撕扯着被褥,吊瓶也被扯到了地上,手背的鲜血也流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医护人员被我的疯狂举动招引来了。
“就是他!就是他!”
“给他打一针镇定剂。”戴着口罩的医生双手揣兜,歪着脑袋对护士附耳说道,“唉,好好的腿说没就没了,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护士兑好了针剂,推出注射剂顶部的空气,几滴透明的液体顺着针头躺了下来。
“他老动也没法打呀!”护士戴着医用口罩,在她的左眼睑处有一颗痣,用脚把支架趟到一旁。
“患者没家属吗?”
医生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病服的女患者推门而入,四目相对,我们相视而笑,但并不觉得尴尬,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亲切又熟悉。她一把抱住我,安抚着我的情绪,把我的脸埋进她的胸前。
“你在迷雾笼罩的黑夜中踽踽独行,没有光明,只有无尽的黑暗,你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何方…”她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呢喃,暴躁的我慢慢变得乖戾,在镇定针的作用下,我沉重地睡了过去。
“哔——”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且已经记不起开头了,至于怎么结束的好像也没了印象…
“哔——”
漆黑的四周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铜锣敲响,三束白色聚光灯交叉旋转着照向舞台中央,一声嘶哑尖长的笑声拉开了魔术的帷幕表演。
台下的观众窃窃私语,闪光灯偶尔亮了几下,一个踩着两米高跷的杂技演员晃动着身体,双手轮着数柄发光的利刃,他的身后是比他高了一个头的霓虹灯门架,上面的‘x’形符号忽明忽暗。
嘭的礼花炮一响,台下掌声躁动,一名身着黑色西装,装饰闪亮的黄色五角星,戴着发光的三角项链的魔术师顶着高筒礼帽,迎着五彩斑斓的雪花,低头走到舞台一侧的钢琴前,于是,我坐下来轻轻弹了一段月光小夜曲。
我用脚一蹬地面,往后溜了大约一米,随即华丽起身,黑白琴键仍然按照既定的曲谱此起彼伏,台下掌声雷动。
鼓掌的观众席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卫衣的人,仿佛他的手脚都缩进衣服里,头上罩着兜帽,看不到他的脸,原本眼睛的部位闪烁着蓝色的光烟,熠动而缥缈,聚光灯倾泻而下,侣伴而行,就像一个衣裳架子迎面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着他,掌声瞬间止住了。
只有我站在台上敌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