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雄争锋代王献礼 一书招祸御卫受责]腊月朔日至腊月十四日(1 / 2)
腊月初至,北华地渐转凉。将军府上下皆领新裘,添冬衣,欢呼雀跃。
皇甫崇自脱军旅,口称在京养病,实则留驻帝都以定人心。京中久无事,自然疏懒了不少,似乎长了数两肉。今髀肉复生,皇甫崇自嘲不思进取,索性放权于诸臣,欲观如何。
一日,皇甫崇昼寝,人报乐芬来访,皇甫崇命于卧室相见。
皇甫崇虽身着睡袍,乐芬却衣冠楚楚,象简当胸,禀曰:“千岁,代王献礼,礼部请千岁示下。”
“大王?天朝中除孤之外,还有何人敢称为王?且此可谓之‘礼’?此谓之‘贡’!”皇甫崇迷迷糊糊,指手画脚。
乐芬道:“送礼者乃浦国麟代总相,自称‘代王’者是也。依天朝制,其与千岁品级一般,千岁若收,该当还礼。”
皇甫崇神采一动:“原来是那个代王……他送了甚么?”
侍驾江玟属在侧,闻皇甫崇问,即报:“浦国使者在礼部门首等候千岁发落。”
“乐芬,尔先回礼部稳住他,本王便去。郑史帝,李画生,服侍本王更衣!”
郑史帝与李画生二人小跑而来,李画生亦睡眼惺忪,不忘嘀咕:“千岁不用女侍,用我等粗人……又非残废之人,这点小事……”
江玟属策马,于官道上飞驰如电,呵欠道:“千岁久不使唤小的,一身顽皮赖骨皆倦怠了……”
龙珷魏虽然跟来,却如死猪一般睡倒在座旁。皇甫崇吩咐:“拉他起来。”江玟属,李画生与郑史帝三人齐用力,龙珷魏却如在位子上生了根一样,扛抬不去。
皇甫崇恼火:“江玟属,去问旁人要把乘手的家伙来。”
江玟属嘻嘻道:“千岁,这左近可无甚么抛尸的好去处。”
“本王是要使家伙叫醒他!即便一时下手没轻没重打死,一切有本王。”
“……只怕那人会先走一步。”一闻便知是李画生在暗骂。
闲话休提,当下皇甫崇命江玟属看守龙珷魏,与郑,李二人入礼部。乐芬正与浦国使者坐谈沏茶,因皇甫崇来,起身迎接。
皇甫崇大剌剌地在主位坐下,淡笑道:“承蒙代王挂念,汝跋山涉水,迢迢远来,有何进献呐?”
那使者也非省油的灯,一笑还击:“些许路程,未足为劳。久知千岁贵体久安,吾王特遣敝人惠赠本土灵药,唤作‘白芷断续胶’,医三尸风神有奇效。”
皇甫崇心说:浦国消息好快,近两日有太医诊疗,道本王所患诸病,皆为风疾举发。浦国去天朝甚远,而有如此灵性之反馈,可谓神速!安插在京的细作眼线,想必不少。
浦使见皇甫崇不言,以为其无话可说,得意忘形:“本国亦有特产名为续命香长寿汤等,还望素钊王笑纳。”
好,好!代王这厮,不枉皇甫崇与汝斗上个三百回合!这番献礼,分明是放刁来的!甚么“续命香长寿汤”,无非挑衅皇甫崇病入骨髓行将就木,特此嘲讽,而孤又岂是汝可调戏欤?
“哼哼,哈哈哈,妙哉妙哉!”皇甫崇大笑,“代王美意,何以为报?礼尚往来,孤自应回敬!来人,呈上礼物!”这却是皇甫崇早在大破夬伊之后便预备下要气代王的物件,今乘此良机,正好见诸世人!
李画生与郑史帝二人手捧一端,献上一轴。皇甫崇手抚浦使之背:“劳烦阁下奔波万里,为孤带句话:闻说代王新修一台,名为‘封宗台1’,极为豪奢,惜乎主台外还少一地毯子,本王便做个顺水人情,将此表贺,以见两国修好之义,何如?”言罢,呵呵大笑。
使者威风稍挫,答应下来,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