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否极泰来(1 / 7)
冉璐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夏辛初找徐阳的时候,天上跌跌撞撞的掉下好几个林哥哥,哎哟乱嚎,毫无高手风范,任谁都想不到这是名宗宗主座下一百名内门弟子当中的五十个。十个大佬,一人一百个弟子,那就是一千,这一千人又有各系交好的外门师兄弟,一人带一百个,就组成了名宗十万大军。师傅教好两个亲传弟子,亲传弟子指点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指点外门弟子。可见内门弟子本事之大,名宗的主体还是他们。
大家认得夏辛初,赶紧上前去帮忙,都没有手套,手上被烫的个个倒吸一口气,本来这一路因为对羽毛船的不熟悉,跌倒海里好几次,好不容易回到大京的土地上,还没歇口气,又遇上大规模撤退的小矮子敌人,慌慌忙忙升空,这才掉到冉璐他们面前。
人多力量大,终于是把徐阳挖出来了,老天保佑,他看起来没事,好歹没被压扁。
“这都不死?是不是太逆天了一点。”冉璐叽叽咕咕,另一些人赶紧给她普及战袍之伟大。据说某代宗主当初查到谁谁要谋反,违反了不得入京令,和那谁谁打的两败俱伤,各有损失。后来皇帝没给名宗记功,也没给那些乱臣贼子判刑,只是让他们全部去土州种地,理由是大京人口太少了,杀一个少一个,不能再杀了。据说那几年人口都是在减少,天灾人祸,饿死病死的也多。宗主觉得那场战争打的窝囊,那些人本来在京城,好东西都在京州的矿里,他们要啥有啥,名宗的弟子算是白死了。宗主很伤心,就自己去爬山了,就是举国第一高山,大雪山。据说他在山上想把自己冻死,可惜天不遂人愿,没死成,他在山顶入定一个月,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吐丝把他包起来了,那丝坚韧无比,剑弄不断,他觉得自己命不该绝,就带着那个蛹蹦蹦跳跳的移动,想活动活动筋骨再想办法,这次运气不好,一下摔了,抱着剑从山上一路往下滚,竟然没有受到外面的一点点伤害。那位宗主虽破不了蛹,却可以和外面的人沟通,拖人把他送回名宗,那有缘人就是夏师叔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炼器第一人,他说他的本事不是炼器,是咒术,就是问天地借万物为己用。他把那个蛹做成了可以抵挡伤害的战袍,后来他自己去炽城有奇遇,又做出了恒温的宗服。
冉璐对名宗更加向往了,难怪周正对名宗也如此向往,和普通人一比较,名宗就像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师傅师傅,我也算名宗弟子了,怎么没有衣服?”救出了人,只是人蜷缩着昏迷不醒,还有呼吸。夏辛初把人抱起来,走出尸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时,两个人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冉璐刚好问夏辛初话,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夏辛初的战袍穿在徐阳身上,所以自己穿的是白衣,此刻他的脸色比衣服还要白上三分,一点点血色都看不见了。七手八脚的把两人安置到羽毛船上,刘端跟随冉璐等人回到了灯城。
周兰和司音一路行医救人,流民安顿的大致流程已经定下,又专门安排了许多学医的学生防疫,决定来边境看看,虽说在老百姓眼中名宗很厉害,可是此战特殊,敌人太多,只希望能帮点小忙。就近来了灯城,冉璐认出他们,只觉得救星到了,直接带去看了床上两个人。
周兰用刀片割了夏辛初好几刀,割在不同地方,一滴血也没有:“他的血呢?”
冉璐这才想起师傅说过:“画咒用的是自己的血液做媒介,师傅他应该是用血过度了。”
“他的造血供应不上,这样下去会导致心未死身先死的。”周兰遇到了难题。
“那该怎么办啊?”冉璐问。
“我也不知道,要是能有个法子借点血给他先养着身体就好了。”
冉璐一下子就想起不良人里面的那个宝器,换血的那把伞。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这种东西,只能想想。
“周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夏司音一直是个开心果,脸上永远都是甜甜的笑,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难过似的。可是此刻,她灵动的大眼睛蓄满了眼泪,又强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越是这样不想哭又忍不住的神情,真叫个女人看了也心疼。
刘端握住她的小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冉璐这才知道夏司音一直心心念念远在他乡的心上人原来就是刘端。
“周姑娘,你饱读医术,有没有听说过什么空心的针一类的东西?”
“医书上没有,不过空心针很多,戳花针都是空心的。”
“那有没有什么软管?”冉璐想起了献血车上的抽血工具。
“什么软管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能有用。”
“什么办法?”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我在毛草坪的草药书上看到过一种草药,叫鸡血藤,补血用的,村里人男女老少都喜欢用来泡酒喝,那藤切断,石头捣碎放到酒里,一个晚上那酒就会变得和血色一模一样。”
“别说这些废话了,那藤长啥样,我立刻去找。”刘端没这个耐心,平时看他和夏辛初好像不认识一样,夏辛初出了事才能看出他的关心和着急。
“说这些是为了让你们好打听,这草药匐地而生,没人知道长什么样,只知道挖地时才能看到它盘根错节的铺在地里。用药也只能小节小节的割。”
“毛草坪在哪里,我去那里找找。”冉璐仗着羽毛船的优势跃跃欲试,说真的夏辛初人很不错,就算是没人相信他说的东西,在创学院就那么几个学生,他也一心一意的教,就算那几个学生至今什么都不懂,啥也没学会,他也不厌其烦的教他们,那几个学生也诚诚恳恳的跟着他,现在折了几个在战场上,真是可惜了。越想越远,回过神来时周兰已经在看徐阳了。
“这个身体被重压太久,一时无法行动是正常的,人的身体遇到不可逆的伤害的时候往往会自主选择沉睡,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往往就紧张的动不了那种感觉,意识无法支配身体,把感觉降到最迟钝,受到伤害也不会疼。所以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想醒来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