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原城的消息（1 / 2）

片子剪好之后西风又修改了一版，直接发给了密城台里和原城台里，毕竟在原城电视台待了那么多年，所有的流程格式，项目说明，完全按规矩来，省了很多时间，原城1分钟之后便来了回复，告知了播报时间、台号和节目名称，密城台里等了2、3个小时都没回复，西风一看时间，再不报就错过地方台晚间新闻，重新发送了邮件，把发给密城台里的节目邮件名称里又加了一句话“原城电视台已采纳”，不出意料的秒回，在地方台新闻顺利播出，原城也播送了这条新闻，记者西风又出现在了原城新闻圈儿的热点上。

本来以为领导发发小脾气，挂名带团队一个半个月也就够了，从立冬前流放到密城，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快要3个月，原城没有任何消息，摄像老歌也没有传送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新来的顶替西风，有一两个之前的实习生想要篡位也不成气候，每个消息好像都对她有利，却又看不到一丝调她回去的意思。

确实在密城带小孟他们是有一定感情的，可在密城完全没有西风可以施展的舞台，小孟他们要查的信息在原城，资料还没有准备完善，进度停摆，协同调查西风觉得也不能找密城的警方，那个马队让她感觉极为不舒服，这一点很抽象，西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是个什么人西风说几句话就能感觉出来。

马队这个人要么白的不彻底，要么直接就是个彻底纯黑的，在密城这样缓慢节奏的地级市，绝大多数人都是闲职，死者家属还是下岗工人，以忙为借口甚至不按习俗着急火化，着实牵强，西风知道其中有隐情，她也知道她无法搅动风云，无可奈何中的一丝警惕让她觉得暂时要绕开老马。

西风也并不是不想带小孟他们继续查卡戎，只是她觉得小孟他们的火候欠佳，不是个好对手也不是好队友，当然他们的团队配置不错，假以时日还是能翻出点儿水花的，可西风不想等，她想要知道卡戎的真正底牌，她也觉得卡戎的不简单并不只是因为他本身，他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人，说不定他是不得已的，她想尽快知道，但现在的团队，准确的说小孟的团队根本不具备跟踪这么大案件的能力。

说来也奇怪，对于马队西风直觉是对这个人绝对的否定，即便他的位置和行为疑点重重，终归皮是白的，这个人值得怀疑的程度绝对在卡戎之下，可对于卡戎，西风却不那么肯定他是黑的，他总觉得卡戎有难言之隐或是其他什么无法言语的困境。

想到这里西风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她还是在意卡戎的，她希望卡戎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或者只是责任比重小些都好，是什么样的感情西风无法言明，只是对于西风而言，卡戎更像是她的同路人。

流放这么久之后，原城终于来消息了，原城希望西风把密城的团队带起来，作出一定成绩原城会给予帮助，在物资上、技术上都可以，西风当然知道是场面话，物资无非就是台里退下来的设备，技术不就是西风自己，最多把老歌也发配过来。

所以等来的消息是让西风留在密城，领导牵头推动的这件事，3个月出了第一篇报道，不管新闻大小，但也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从无到有的过程台里是持肯定态度的，领导正好顺理成章让西风留在密城，原城可能还会不定时的下放一些没时间跑的地级市、县的采访项目，让西风能帮他继续跑新闻，也不会看着她烦，一举两得。

西风跟小孟发了个信息说不太舒服，就留在酒店没有出门，她看着床头柜上一摞资料，叹气的同时翻开了叠夹在一起的本子，又看到昨天早上分析到一半的照片，那个卖尸体的阿姨的储物柜，写满数字的名片，现在应该只有把事情弄清楚才能给西风一点点的动力。

看着名片发呆的西风忽然想起来什么，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有关于尸体买卖的历史报道，印象中她之前有看过一些地区关于买卖尸体的报道。

她发现这件事是很有市场的，供求链条清晰，买尸体无非就是几个原因，

第一，受到传统观念影响的人不希望火化亲人，所以买别人的尸体代替火化，这样他们亲人的尸体就可以全尸下葬，以求入土为安。

第二，冥婚，很多受到一些封建迷信文化的影响，让死去的人相伴而去，更有甚者直接将生辰八字相当的人杀害，陪伴死者，以慰亡灵。

第三，收藏，欧美有很多收藏家，对有色人种的头颅了有一种特殊的癖好，他们会收藏各种类型的头骨，还有更夸张的直接做成人体标本收藏，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收藏者还会每天给标本换衣服，感觉上有点类似一比一人体芭比，收藏这一理由也在一些种族灭绝的事件里起了一定作用。

第四，出售给食人魔，这个情况的新闻也大多在国外，大多数食人魔是自己亲手杀害死者再吃掉的，但也有很多教派会购买尸体进行集体分食，由老的食人魔带领徒弟进行，像是一种传承仪式，这种在隐秘中进行的行为很难考证，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是土葬，尸体丢失的事件频发，没有对民生有过多影响，大多都是被默许的，总比食人魔杀人取尸要强的多。

第五，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实验室需要一些尸体做实验，一般情况下实验室、医学院、美院是有正规渠道去获取人体标本，一些私人实验室或者一些非官方认可的民间组织的实验室就不好说了。

前两种是比较容易理解的，符合传统封建思想，其余都是国外的新闻，但也不排除他们会购买各个国家的尸体进行收藏，卡戎之前在小孟的视频里有说尸体要运往国外，如果真的运往国外大概率应该是后面几种。

国内之前倒卖尸体的价格可远远不止5、6万，难道卡戎是个赚差价的中间商？那会怎么量刑呢？西风不由自主地替卡戎担忧，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能只是一次和陌生人解压意向的交心，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利用西风而说的谎言，西风尽量让自己的理智战胜感性，说来也奇怪，西风不缺追求者的人，也并不缺蓝颜知己，虽然所谓“知己”知她甚少，但也比和卡戎交流深入的多。

是因为卡戎看到了作为新闻工作者的西风并没有如实报道的羞愧？是因为他是西风成年之后唯一一个让她袒露秘密的人？还是因为他先卸下心防把柔软的肚子袒露给西风？

西风一开始觉得卡戎是一只受伤的松鼠，她羡慕卡戎可以不管伤痛卸下防线继续生活，为有相同遭遇的人鸣不平，和有相同遭遇的自己互相治愈，而西风做不到，她是一只刺猬，全副武装却杀伤力不大，最终只能做到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而已，而现在看来，卡戎貌似并不是松鼠，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往最坏的方向去推测，很可能比豪猪杀伤力更大，这个年头只在西风的潜意识中出现，主观上她并不愿把卡戎往那个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