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是浮云（2 / 3）

多年打鸟，云苙对石子很敏锐，孟小泾仆一出手，立时被他察觉。

应该是怕波动过大，来势并不急劲。石子上抛的线路，避开飞絮，不偏不倚，刚好能击打到额头上。

云苙心内暗骂，却也只能小心应对。这颗阴损的小石子，虽然不会让人很吃疼，但敲击出的响动，却足以惹来毛球刷的探测。

一旦捕捉到生物显影，飞絮粘连，实在寸步难行。被监控锁定，可还怎么继续？

咬牙切齿的，却也没辙，不想输，只好拼了。沉身微蹲，但还不够，他机械感的移动步伐，向前踏出两小步。好似在扮演棵矮敦的树，动作缓慢生硬。

石子刚好擦挂着后脑勺，些微改动落点，掉在身后两米外。几个小毛球，好似闻到荤腥一般，猛扑向石子，围裹一番，才悠悠晃晃的飘荡开去。

孟小径抬手，挑衅的转着手腕，向少年轻蔑一瞥。又乏味的摇摇头，移开了视线。

手再次抖了抖，却已经调整了击打方向。石子斜撞在旁边的树干上，擦挂反弹。似浮力镖一般，连续几次撞击树干，方才失了惯力掉落下。

“砰砰”的闷响，回荡在静寂的树林里，小毛球被调动，绕着树干追逐。孟小径循着声的波动，身体灵活的划着弧线，在绒毛飘动漏出的空挡穿行而过。

云苙倏忽一呆，心内暗道：“难怪这小子敢跟我狂，去了那院区，确实有些道道，玩得很溜诶。”

两人相隔着一些距离，他也没法再跟上节奏了。只能傻站原地，看着孟小径渐渐走远。

“呦咕”，憋着喉，他试探的唤了一声，杉林静寂。

“呦咕”，声音稍稍加大，仍旧没有回应。

几只飘忽的毛球，却抖着绒絮，向他游近了些，警惕的浮动。

“传言真不可信哦！”

吓得他紧闭呼吸，再不敢胡乱叫唤了…

“呦咕”“呦呦咕”，杉林界忽然就炸开了锅。

孟小泾变得窘急焦躁，步伐错乱。他无法集中觉视，像是醉酒一般，抬腿高低不平，步子踉踉跄跄。

声波中暗含的混觉因子，在浮云域扩散开。空间场域受扰乱，浮元频动碎裂，毛球的毛絮都蔫耷了。

孟小径平衡错乱，微弱觉感优势，反而成了干扰。

云苙却没这样的困扰，欢快的轻笑起来。见毛球对他的挑衅，确实已经应答迟钝，于是纵声狂笑，将憋屈发泄一番。迈开步子，向林中奔去。

“呦咕”声闹腾起来，附声传唱。那声波，与心弦呼应，逐渐高亢。骚燥了空间。混乱了杉树林的流波，向外扩散开去。

吆喝蔓延，肆无忌惮，直到振风楼前。哗响喧沸顺楼而上，栖息顶端的蝉儿呦呦应和。

但听得，鼾声大作，雷动而出。“呦呦咕”的嚣叫，突受阻滞，那亢奋劲儿敌不过滚雷阵阵，终究是败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