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诞日(1 / 2)
小院响起许多年没出现过的声音。灶台多年不用,累积着茫茫的灰尘,左边碗柜旁架子上,是风遥洗漱没倒掉的水,柴火倒是还有些,堆积在房间角落。平时只是风遥洗漱来此,哥哥筑基后很少出入。
寻常修士,筑基后身体排毒便可以气泄出,但也会偶尔洗个热水澡,不是为了干净,图个澡后的舒坦劲。可能城市灵气浑浊也与浊气泄出有关。
效仿着记忆中的母亲拿出案板,清洗焯水,将鸡连同补药扔进砂锅中,左手中指轻弹,一缕火苗点燃柴火。半响后,水开撷取浮沫,将烧得通红的长木块撤出几根,让火势变小。
风逍是不会做饭的,平时学院都有食堂,偶尔和院长一起。也只能做做样子,煨一锅鸡汤,出门转手,买些凉菜瓜果,回家切好摆上一桌。
正午,日上三竿,春天大多都是暖阳,今日可成得上灼人,刺眼的日光倾射而下。
如往常一般,床上一物总得忍无可忍才会骂骂咧咧爬起,将自己稍微收拾一下,推开大门,偏房的烟火气一下吸引住目光,风遥瞅一眼,如走肉般过去。
中间小炉灶上,放着砂锅,雾气正从中飘散出,水汽顶得盖子轻轻翻腾。风遥眼睛一亮,从碗柜取出一小勺,沾水打湿抹布,揭开盖子,清甜的香气弥漫,乳白色汤汁上漂浮着红枣,补药。风遥一向是不喜欢吃不补药的,分不清苦的还是甜的,长得大差不差,有些粉粉糯糯,有些蜜甜,如若是加到混杂的苦根,那是极为痛苦。
取一小勺,滚烫的蒸汽烧得手疼,紧忙移开,手中勺子中本就不多的汤水撒个大半,留一抹在其中。送进嘴里,嗯没味,加点盐。
在灶边找到一瓦罐装盐的容器。风遥虽然不懂做饭,但至少知道盐是长什么模样。也不管别的,一股脑往坛子里倒。涮了涮勺子,再次品尝有味了。
心满意足的盖上,洗漱好穿上外衣溜溜达达的出门。今日天气有些烈,行人少了,都躲在阴凉处歇着,今儿倒是不去茶楼,风遥想着都不会做菜,这不得买点吃的,不然只有一锅汤,算个什么。
切些做好的牛肉,再买上一只烧鸡,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街道都是在此数年的老熟人,一般风逍都会快步离去,或是稍微绕一绕远路,避免打招呼,倒不是说不懂礼数,只不过逢人边聊,几里路得走上一个时辰。
理所应当的,风遥本该买完便回家,路上遇到些叔叔姨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就拉上他说上两句,不知道的听着也凑凑热闹,都是邻里邻居,表面关心总得到位。遇到热情的姨娘,手中提着瓜果,还会塞给风遥。风遥倒是不怕这些,小嘴是比蜜甜,哄得领居们大笑。若不是想着着急回去,今儿午饭可就得在别人家吃了。
等到风遥开门,正厅已经有了动静,不大的红木桌中间白玉碗乘着煨好的汤,上漂浮着红枣还有前不久被人扔上的枸杞。周边小盘子尽是些水果干果。风遥走去厨房,取上两盘子,哥哥在之前煨汤的小灶台上捣什着,看见风遥进来,脸上有点挂不住的难堪,平日里平静的面庞,此时也遇到了难事。
风遥意会,取完赶紧走,这时要是多说一句话,指不定挨一顿揍。回屋摆好桌子碗筷,坐在镂空木椅,双手撑着脑袋,看着院里的树干,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没一会,风逍端着一小碗走进来,放在风遥旁边,是一碗清汤面,撒着些许葱花,油花浮躁汤面,旁边是煎得乱起八糟的鸡蛋,边上还有些焦黑。每年都能吃上这么一碗面,以往风遥都会强忍着不笑,眼泪都忍得在眼眶中打转,只有哥哥背过去,才敢张开嘴巴,无声狂笑。
今天出奇平静,风遥只是看着碗里,不和哥哥对视,两人静默的坐下。等到哥哥动筷子,风遥才端过面碗。哥哥给自己呈一碗汤,吹凉下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转头看着风遥。风遥也注意到,看着哥哥脸色变换,艰难吞下一口汤,喉结的波动都清晰可见。
果不其然,低头喝一口面汤,巨咸无比,汤面触碰到舌尖,就感觉不对劲了,但在哥哥的注视下,也只能咬咬牙吞下。风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