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杀无趣,饮酒为友(2 / 9)
他走到妇人身前,向她一揖。
就在叶寒生抬头之际,妇人一把捏住叶寒生的脸,叶寒生好像习惯了会有这么一出,弯着腰任她轻捏着自己那张几乎不见天日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庞。
“瘦了。”妇人松开手。
叶寒生直挺着身子,淡淡一笑。
或是几年不见,妇人与叶寒生走在去往文城的路上,笑语中,如意感受到了师父的开心,如意记事最多的便是师父带着幂蓠,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跟随走着,一走便是几年。
幼年的如意住在东南风角山下的离别寺里,寺中全是尼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寺里多了位带发修行的女子,名唤月倾城。
如意总是悄悄的偷看她,但每次都会被那名女子抓住。
如意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总是惹得寺里的师父抢着抱她。
如意幼年总爱仆蝶摘花,看到鲜艳的花朵就摇摇晃晃的仆进花丛中,月倾城也是知道这点,与她人抢抱之时,总会在头上别上一朵花,不出所料,如意每次都是被她抱走。
月倾城爱逗如意玩,就连如意第一次说话,也是叫的她。
慢慢的如意对月倾城开始依赖起来,只要晚上月倾城不在,如意就很难入眠,每次都会吵得寺里的师父轮番来哄,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如意又会呜呜咽咽,这时总是有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哼唱着童谣哄着她。
早晨起床的时候,桌子就会有一包点心。
院子里,如意乖巧的坐在树下,吃着点心,看着月倾城挥舞着手中的剑,虽不懂,但她觉得那招式十分好看,便缠着月倾城,让她教自己。
月倾城也是嫣然一笑,蹲下身,捏着她白胖胖的脸蛋,哄着她。
月倾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夜晚的时候出去,到快天亮的时候才会回来,如意一开始看不到她会哭会闹,而月倾城则会对她说只要乖乖睡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会带着好吃的点心回来。
就这样,如意期待着天黑,期待着月倾城出去,只要她再次睁眼,月倾城就会躺在床上,一只手在她头下,温柔的抱着她,而桌子上也会有一包她喜欢的点心。
十岁那年晚上,往常一样,月倾城哄着如意自己上床睡觉。
不知多久,如意醒来了,一切和她期待不同。
她趴在月倾城的背上,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她用力的咳嗦着。奋力奔跑的月倾城察觉她醒了过来,跑到一处小溪边将她放了下来,用手捧起溪水喂给她,她嗓子嘶哑,发不出声。
她着急的挥动着手脚,月倾城安慰她,只是被浓烟呛到了,过一会就好了。
远处的寺庙闪烁着红光,太远了,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月倾城牵着她往前走,走了好久,月倾城在黑暗中倒了下来,倒下之时她对如意说自己有点困了,想先睡会,如意点点头,趴在她的身边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如意瞧见自己衣裳上全是血,她急忙的看向月倾城,而此时的月倾城趴在小溪边头发散乱,喘着粗气,如意蹑手的扒开挡住月倾城脸的头发,狰狞可怖的一面惊愕住如意,月倾城脖子往上延伸到嘴角的皮肤皆被烧伤,大小不散的水疱,背上的衣服布料黏在伤口上,满身的血。
月倾城的气息越来越弱,如意害怕的哭着,被烟熏过的嗓子还没好,又在喊着月倾城,月倾城微微睁眼,无力的抬手,抚摸着如意的脸,声音完全发不出来,但还在安慰着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