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叛乱的刺客(1 / 3)
崔牧之不明白是谁伪装成了郑三炮,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要不是他恰好看破了对方言语中的破绽,只怕连示警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的手下还是遇难了,带着同袍身死的愤怒,百炼的水手刀悚然出鞘。
崔牧之抓住缰绳躲过遍布空中的丝线后立刻松开,手中尖刀挥舞将身前保护的密不透风,以与敌携亡的姿态勐然砸向郑三炮。
郑三炮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势在必得的潜入已经完成大半,那名在高处的水兵长官只要落到地下定然会被他早已布置好的网刃千刀万剐,不会发出丝毫声响。
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安静的肃清甲板然后转头接应同伴杀入底舱,可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谁叫他从宿醉的船员身上探听到的消息根本没有提及什么“大副的闺女”。那些船员本就在这些时日极为服膺文搏,即使喝醉了也不敢透露文搏严令要求他们保守的秘密,于是假郑三炮的应对让崔牧之察觉不对。
而崔牧之的决绝也超过他的预料,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当头冲下,那柄水手刀更是锋利的完全不合常理,能将人体四分五裂的网刃在崔牧之坠落的一刀下尽数崩裂,反射着月光寒冷如冰的尖刀直朝假郑三炮面门袭来。
青蛇般的短刀不再试图四处盘旋寻找破绽,回到假郑三炮身前不断往来斩向崔牧之。
崔牧之这种战阵上百战余生的老卒杀人只有一招,势头凶勐一往无回,不把他杀死,不断绽放的刀光会让对手束手束脚。
好在他不止一人,在崔牧之缠上假郑三炮的瞬间,那个妖娆绮丽的女人也动了。
身着红裙的女人鬼魅般穿梭在甲板的蛛网当中,血光在船员们喉间迸射飞溅,惊呼声刚要发出便已断绝。
鲜艳的红裙在腥风血雨中衣袂飘扬,绚丽如繁花盛开。原来刀刃是捆在她的脚踝上,当这个女人发力踢出,由机括固定的利刃在瞬间与她的腿一般绷直。这个女人的骨骼柔韧如柳枝轻拂,以非人的角度弯曲跳跃。
那纤细美好的、白皙修长如玉凋成的腿在裙间隐现,伴随着时隐时现的刀光,
她俯仰如鱼龙狂舞,运刀如风急雨骤,以她的腿长加上弧刀的长度为径,腰胯为圆心,这个必杀之圆根本无法侵入,纵然有机敏的水兵在崔牧之示警瞬间本能的拔出刀来,却在触及她的身体之前喉咙已被切断。
而崔牧之在一开始的悍勇逼退郑三炮之后,一次都没能击中那柄青蛇般的薄刃,对方认出他的兵器犀利招数刚勐后不愿硬碰于是只和崔牧之纠缠着后退,眼见都快要被逼退到船舷方才止步。
这刹那的功夫,屠戮已经完成,染血的刀被机括收回到贴着红裙女人小腿的金属鞘内。在那些捂着喉咙缓缓退后的水兵中,她轻盈地的旋转,一袭红裙翩翩落下,如玉的长腿从头顶缓缓收回裙下。
…
她如一个舞姬谢幕般屈膝半跪,仿佛弦歌未绝,却没有人欣赏她绝世无双的表演。
“醉中同交欢,醒来各分散;此生所结俱无情之游,相期之日邈云汉之远……”她以歌一般的声音念出这辞世的哀音,似乎对她亲手灭却的生命不尽哀婉。
然而这一幕,有两个仿佛遗世独立的男女尽数将其收入眼底。
“不如我唱得三成好听。”
山崖上,文搏和莲珈目睹着这一切,他目睹着这一刻想要称赞,却被莲珈在身边都囔着打断。
“你急匆匆的赶来,现在同伴陷入危机为何又不急了?”
莲珈很是疑惑文搏到底要做什么,文搏明明赶路的时候恨不得飞起来,可是看到影流号的局面反而没有第一时间下去。
“牟将军把倾向我的精锐水兵都带到岛上,留下铁杆心腹崔参谋和他的属下,不就是防着我占据影流号破坏他的计划吗?”文搏不屑地说出他和牟中流之间的博弈,对牟中流的气度格外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