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响打一炮（2 / 2）

“李县丞能纡尊降贵，和民女做生意，奴家感激不尽。”十三娘倒了茶水，心中也好奇李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这样的，我高祖曾是前朝御医，仁心仁术，声震南北。至我祖辈时，我李氏都是行医世家，救人无数。后来我父辈无人继承衣钵，祖传的方子也失传了不少。传到我这一代，只剩下寥寥两张。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药方糟蹋在我手里？所以前几天，我按照方子制了一味药，想让姐姐帮我广而告之，售卖出去。”电视上见的冒牌名医太多了，李杨以此为参照，事先准备好了一段说辞。将自己简单包装了一番，又着重了突出产品的故事和情怀。

你制药救人，能和怡红院有什么关系？十三娘虽然想不通其中关节，依旧爽朗承诺道：“失敬，原来李县丞出身于行医世家。你尽管说，但凡能用奴家的地方，我尽力而为。”

穆县令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是耶，是耶，有我在这里，十三娘的承诺岂能有假？快把药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你大爷，中年人都不要前戏，这么直接的？李杨被穆县令这厮乱了节奏，只好把制好的九阳神散药丸拿了出来。

穆县令捋捋胡须，又道：“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啊。你好歹也主动介绍介绍，难道药效让我们自己猜啊？”

卧槽，你丫来拆台的吧？李杨虽然平时嬉笑惯了，但骨子里有一套自己的原则。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推广壮x药，他肯定做不出来。所以内心挣扎了半天，他才化繁为简道：“这是一剂房中药，名为九阳神散。据方子上记载，效果极验。”

穆县令两眼放光，拿起一颗对着灯烛照了又照，似有些不信：“房中药？极验，就这个？”

李杨张嘴就来，杜撰道：“你别小看了它，这里面尽是些不太常见的药材。据我高祖的手札上说，在前朝时候，上至大唐皇帝，下至文武百官，都经常服食此药，灵着呐。”

李杨尚算个合格的推销员，说得真真假假，他人也无从去考证。

穆县令听完心中窃喜，道：“唔，那药效应该不错。”

十三娘嗤嗤笑道：“有此良药，我西楚男儿可算有福喽。就是不知定价几何，可易售出？”

十三娘经营西楚唯一一所怡红院，以前也有人找上门来谈过此类经营。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拒绝了。万一吃出什么毛病，她可吃不起官司。但李杨的县丞身份让她另眼相看，她心里盘算着：李杨是一方县丞，随便搜刮一点，也比卖药强，岂有卖假药的道理？再退一步说，就是卖了假药，闹到县衙，衙门里还不是他和自己的姘头说了算？

李杨伸出三根手指，比划道：“三两，不二价。多了没有，每日只售二十颗！”他也玩了一把饥饿营销。

“三两银子，西楚只是一边陲小县。定价如此，只怕是……”

怡红院只不过是个最低等的窑子，价格最低的姑娘，不过十钱，再向上依次几十、上百、几百钱不等。去掉各种开支，极好的时候每日结余能有一两银子，差的时候一无所获，甚至还要亏钱。所以李杨标价三两银子，着实让十三娘吃了一惊。

商人无利不起早，讲究的是空手套白狼。李杨不再多解释，亮出自己的大杀招：“你每卖出一颗，分予你三百钱，所有后果由本官承担。当着穆县令的面，我说话算数！”

这买卖不要囤货，没有风险，还有这么高的分润，再划算不过。十三娘一脸欣喜，连忙改口道：“西楚虽是边陲小镇，但南唐、黎苗往来客商极多，本地富户亦有不少。定价三两，每日二十颗，只怕是，只怕是不够卖啊。”

此时，臻臻换了一套正常的衣衫，领着一个跑堂也进来，摆下一壶酒水，五六盘点心，另有几样山果。

“臻臻啊，李县丞给我们介绍了一门生意，耽误不得。你出来，我和你说道说道。穆县令，李县丞，失陪了。”

嘿嘿，别人来怡红院都是“想打一炮”，老子却想着九阳神散能“一炮打响”。人和人终究不同，老子注定最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