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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同薛叔叔说,迟墨是啥意思?”
“说你,别管他!”
雪凝不语,冲凤依又是一笑。
“你不说就当是默认了!”
“默认默认,老提这事都说得人家怪不好意思了,好像人家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样!”
“不提就不提,我还少操了一份闲心,你怕我不操你心我就会吃不下饭啊。”
……
薛之恒对常德水务公司的命运开始担忧起来。
女儿凤依的消息,着实让薛之恒不得不考虑。这个曾经经历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实业,又一次要经受严峻的考验。它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薛之恒有些力不从心,他多想此时能有像刻字佬那样的上级组织在他的身边,暗地里帮上他一把,把这个已经崛起的常德水运撑过这个关口。他去了大堂,朝管家吩咐,要他去苗佬那里问下,艄公是不是回了码头。管家回了一声,抖了身上的长衫去了。
尽管刻字佬再三嘱咐,特别时期暂停一切组织活动,但这件事关乎水运的前途命运,他必须要冒一次险,秘密的召开一次党的会议,召集苗佬、艄公、凤依他们开会,共商雪凝提供的消息对策。
艄公回到码头,泊好船后,同迟墨在甲板上交谈了一阵之后,便进了船舱。他憋着一肚子话不知该不该同迟墨说。从洪江开船到常德码头,一路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戏院里为一个小时相好而守身终身的女子。他隐约感到雅芝就是迟墨所日夜想盼到的那个人,从她的经历、身后的故事犹如从一个模子里套印出来的一幅年画。虽然他从未与迟墨所思念的那个人谋过面,但他听紫轩说起过迟墨小时候的事情,而迟墨到今仍在挂念她。他在路上已曾想到,迟墨如此思念这个女子,而女子又如此钟情与他,这双方的煎熬又是何等的痛苦。巴不得在赶回常德的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迟墨。在他稍微冷静之后,脑子里又有了薛之恒嘱咐的画面。迟墨是组织培养的特殊苗子,他的一生将会为一件伟大的事业而付出、牺牲个人的情感,就像他父亲一样。
艄公朝站在甲板上的迟墨望了一眼,真情流露地叫了一声迟墨。当迟墨回头看着他时,他的嘴仍是张着的,已经快出口腔的话猛然间终止在嘴里,如同食道被堵那样咳嗽了几声,把话咽了回去。
迟墨看着艄公有些异样,追问了一句:“有事?”
艄公有些掩饰不住的慌乱,吱吱唔唔搪塞迟墨:“没、没事!”
码头上,苗佬朝船上喊,艄公解脱般上了岸,在上岸时回头还看了眼甲板上的迟墨。正在他们俩双目互对时,从下南门码头走下来一个邮差,飞奔从艄公身边擦过,边跑边向向船上喊,说是有一份水务公司的电报。
迟墨接过电报送走邮差,拆开电报后他突然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