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离别(1 / 1)
杨芸萋做的饭菜很和越云川的胃口,他便比平时多吃了一些。想到明日赶赴北疆,就吃不到这样可口又充满情谊的一餐了,竟有些不舍。吃完饭后杨芸萋与越云川并肩走在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望向他问到:“越云川,如果有一日,你不再是王爷,不必背负家国天下的责任,你是否愿意过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采菊东篱,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越云川挑眉,听她描述便觉得那是神仙般的日子,若真有一日可以卸去身上的担子,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倒是不枉此生。
越云川反问她:“若我没有王爵,无权无势无财,萋萋可愿陪我。”杨芸萋看向他说到:“即便你一无所有,你还是越云川,君若不离妾不弃。”越云川看向眼前的人,那样认真那样赤诚,她不在乎那些金银,也不向往那些权势,她只要一颗真诚的心,这说来简单,可却太过难得。他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头吻去,那样炽烈而急促,像是索取,又像是占有。杨芸萋推他不过,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等他停下来时杨芸萋瞅着他说到:“越云川你别发疯,这是在院子里”。越云川勾起嘴角将她拦腰抱起便往屋里走去,杨芸萋惊呼一声急忙搂住他的脖子,说到:“真是拿你没办法”。
杨芸萋抬头看向主院的名字,竟也叫“清雅居”,刚到的时候她未曾注意,原来越云川如此用心。进屋后杨芸萋看向自己被扯坏的衣服控诉地看向他说到:“啊,越云川你急什么?”越云川嘴角勾起一抹笑说到:“明日赔你十件。”杨芸萋嘟嘴有些不满地说:“可你明日就要走了,有再多衣服我穿给谁看?”想到他明日就要去北疆,杨芸萋竟有些不舍地流下了眼泪。越云川吻去她的泪水,苦涩蔓延,让他的心里也被苦到,他轻声地哄着:“别哭,乖。”离别的苦涩充斥在二人中间,细碎地哭声传出,越云川总觉得不够,还不够,他轻声地哄着她:“好萋萋,再忍一忍。”
杨芸萋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时看向枕边被褥清凉,越云川应该已经走了多时,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想追出去看看。她坐在床上想此时他应该已经出了汴京城了,越云川应该是故意让她起不来床,不让她相送的,想起昨晚的荒唐,仍觉悸动,她有些脸红地抚上心口暗骂到:“越云川,你这混蛋”。骂完后她喊了别枝进来问到:“王爷什么时候走的?”别枝答到:“卯时一刻,平沙,平落,雁一都跟着走了,王爷交待不必叫醒王妃,奴婢便没喊你,王妃要用午膳吗?”杨芸萋喃喃自语:“这都中午了吗?我这是睡了多久呀?”
骑在马上的越云川打了个喷嚏,他确实不想让她第二天来送别,如果临走时还看到她的眼泪,他怕自己舍不得走,便在昨晚用力地折腾,卯时起床时看了看妻子的睡颜,给她涂了些药,俯身在她额前印上一吻,听到平沙在门外喊他:“主子,该走了。”他便穿上铁甲匆匆离去,平沙,平落与雁一也早已身披铁甲,他们是家臣,也是将军,是要随着越云川一起去北疆的。他们见主子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随着越云川一声:“走吧。”便一同跟上,骑马离开。
北疆一直有驻军,虽然贺兰山一战后杨家军的主将被先皇分散在各地,但大部分杨家军仍然镇守在北疆。越云川是京城派去的主帅,想要打退北萧守住大木的北疆必须得先赢得杨家军的支持,能真正统领杨家军才行。这也是为什么在云波府时杨镇业将令牌交给他的原因。越云川看向跟在身后的杨奕辰,小小年纪便骑射俱佳,跟他们一起骑马急行军几日也未曾喊累,很能吃苦,又有杨元帅和杨太傅亲自教导,对于兵法也颇有心得,只是缺少了些实战经验,所以杨元帅这次才让儿子跟他去战场。他去御书房时跟圣上提议要带上杨奕辰,圣上欣然答应。
杨元帅当初把儿子送到汴京跟着太傅学习时,圣上便已知晓,杨家是要培养这个嫡子,如今北疆不稳,越云川提议让杨奕辰跟着时圣上便应允了。太子妃是杨家人,母族强大些也不是坏事,不然怕是护不住小孙子,圣上虽然是皇帝,但他也是父亲,知自己身体状况不好他便想着给儿子和孙子铺路。自从杨宗业离世时他便悲痛欲绝,当初遭遇暗杀中毒,身体受损,若不是金麟卫救护及时,恐怕他早已殒命,所以即便知道了杨家豢养武士时他也没有过多干预,好友的遭遇让他明白杨家是怕了。
圣上知道杨家嫡子来汴京时还曾亲自召见过,他看向面前那个少年,与儿时玩伴杨宗业的身影重合,一时感慨,若杨宗业还活着那该多好,他笑着拍了拍杨奕辰的肩膀说到:“杨家出过几代武将,你的伯父更是少年英雄,愿你也能如他一样。”杨奕辰看向这位面带笑容的君王,低头行礼:“圣上教导,奕辰谨记在心。”这次有机会跟着姐夫去北疆,他兴奋的很,终于有机会去建功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