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还好是个瞎子(2 / 2)
水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形,尽量努力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好在他是个软体动物,扭动一下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铁门那断了一根的铁条的窗户处,一个壮硕到超乎想象的身影逐渐靠近。
近代大部分的奇幻文都在某种程度上对传统的形象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借鉴和学习,长相甜美可爱的他见过,帅气逼人的他见过甚至初具人形的他也见过,但像这种瘤子上长了个精灵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对面的画风要是形容起来就是将肌肉瘤、血管瘤和神经瘤患者与机械义肢粗暴地结合在一起,两个眼珠子在瘤子的压迫下都凸的快飞出来了。虽然水蛭并不具备什么医学素养,但对面总能给他一种随时随地暴毙都不稀奇的感觉。
水蛭倒也不敢吭声,就算对面是坏人里面的老好人也不行,他能说啥呀?大哥你癌症几年了?怎么看着明天就要死了呢?他要是这么说话的话,对面就算脾气再好也没用啊!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则,水蛭决定只要对方没什么杀人放火之心,他保证不飞起来咬他脚后跟。
好在对面似乎没什么兴趣,也不知道对面是视力不好还是视神经被肿瘤压迫影响信息传输,总之就是没看见。“幸好对面是个瞎子,要是他真的会什么夜视之类的超能力,今天我就算死定了。”水蛭努力平复着自己那名副其实的小心脏想道。
由于根本看不清,水蛭他也不害怕,反正那窟窿那么小,对面又不可能把自己的机械义肢伸进来掐死他,他怂个屁。“千金难买爷高兴,爷想咋滴就咋滴!甭管怎么救的,只要能苟到他回去就算我胜利,”水蛭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申里申气地想道,“水蛭打壮汉,鼬逝载握!”
而就在水蛭等大哥回屋的时候,恒星系中某个正在赶路的生物看着自己的路线一脸愉悦地看着包裹着行星的漆黑裂隙,轻声细语地说道:“用这个方法防止增强的高能粒子流冲击大气吗?唉,蠢货,你护是护住了,可你打算让他们怎么跑呢?”
悲剧演员是个悲观主义者,也因此他是个反对永生的混沌海成员,无论你将一段意识保存再长的时间,它终将受到影响而改变。
一切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但视情况而言,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何苦呢?何必呢?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回凝聚力之后发现自己被无限接近被安乐死了而已。”悲剧演员哀叹着想着。他不怎么愤怒,因为愤怒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毫无意义。你听过最双标的话语是什么,别的人可能会说些听上去文绉绉的话,来衬托自己的老学究身份和有独立思考能力。
对于悲剧演员来说,这件事情十分简单,只需引用各个存在阶级的文明中都存在的一句话就够了。“劳动者是最美丽的人。”“要好好读书,不然你只能从事最底层的体力劳动。”
哦,谁会在意邻国的工伤材料越堆越高,但是工伤补偿越来越低呢?视情况而定,他们会说出口的话语只有两句,一句是“活该。”,另一句是“这就是报应”。什么?智慧生命都有同情心和同理心?哦,忘了,忘了,还有一句“死得好。”
既然你阻止不了他们互相仇视,何不静静地欣赏它们,找点乐子呢?正如著名小说所说的那般“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但有的动物更加平等。”但以悲剧演员的观点来说,这句话该改一改了,就叫——
“所有智慧生命身上发生的悲剧都值得被同情,但有的智慧生命可以定义什么叫做值得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