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汉魏激战(二)(1 / 1)
“杀!”张郃、夏侯渊正要兵分两路,各自带领五千人向着鱼鳞阵地前侧与后侧袭击。
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到汉军阵线之侧,只见汉军的左翼忽然裂开,一支人马从鱼鳞阵的左翼杀出,迎着二人的队伍冲杀过来。随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兵分两路一样,这支人马同样分作两支,迎着二人厮杀。
而随着这支八千人左右的部队离开,原本的鱼鳞阵竟然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个偃月阵。虽然在变阵过程中存在一些调度的混乱,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前线的战况。
“机会!”但是变阵带来的调度混乱终究会出现破绽,在精于统兵的曹操眼中,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传令张辽……”
“张将军已经率领骑兵出发!”一个传令兵跑到了曹操身边。
“很好,不愧是文远!”曹操赞叹道,“传令,全军压上,拉住汉军的前锋,不要给他们回防的机会!”
“但是曹公,徐将军的左翼似乎要坚持不住了,汉军两路并进勾连,左翼现在岌岌可危!”郭嘉赶忙提醒。
“这不是问题,传令徐晃,即便是左翼被凿穿了也无所谓,和汉军互相纠缠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汉军杀穿了阵线,也有于禁的弓弩队应付!”
“但那样的话,伤亡……”
“现在哪里是顾及伤亡的时候?只要文远成功了,就是我们的胜利!”曹操也是深谙“慈不掌兵”的道理,在这种该下狠手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面。
在曹操的军令下,左翼的徐晃放弃了死守的命令,而是选择了毫不留情的对攻,汉军和魏军如同两条相互缠绕抵死不休的大蛇,深深地绞在一处无法分割。但终究是汉军在此处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在皇甫嵩的指挥下汉军杀穿了魏军的侧翼,却遭到了于禁的弓箭手不计生死的正面直射。一时间魏军左翼无论是汉军还是魏军的伤亡都是激烈的增加。
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张辽率领着骑兵拉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杀进了偃月阵的核心——月牙凹的底部,也就是主将所在的位置。
理论上讲,偃月阵的阵型调度上,需要用看似最薄弱但是实际战力最强的月牙内凹处与敌军进行肉搏战。但是汉军摆出来的偃月阵终究有所不同:作为由鱼鳞阵临时变阵而成的偃月阵,汉军不得不用月牙凹的顶部与曹军作战,而现在汉军虽然试图在变阵后调整阵型,但是战线已然出现了混乱,纵使是刘秀也不得不暂时调整战线的布置,平息因为混乱而出现的破绽。而张辽率领骑兵所切入的,也正是这些因为战线调度混乱而出现的一个个破绽。但是此时张辽的行为,不仅仅是要趁着战线调度混乱时打击汉军的破绽,为魏军奠定胜势,更是想趁着刘秀身边没有得力战将的这个时机强袭刘秀的本阵!
“陛下有危险!”窦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就要指挥自己的部队去封堵那些破绽,避免张辽肆无忌惮的冲击。只是邓艾也察觉到了问题,鹤翼全军压上,死死地纠缠着窦宪,让他难以分身。
在众人的掩护下,张辽率领的骑兵如同一道闪电,切入了汉军的破绽之中。只是未来得及继续深入便掉头杀出。
曹操倒是看得分明:并非是汉军没有了破绽——事实上刚才张辽的一番冲杀反而还扩大了汉军的破绽,但是由于左翼汉军的严防死守,负责支援的邓艾并没有抓住机会跟进。致使张辽不得不再次杀出重围重新寻找机会。但是这又怪不得邓艾:窦宪提前一步看穿了他的意图,死死的守住自己所在的前部,让邓艾根本找不到突破的机会。亦或者说,只靠着前锋的本部人马无法接应突破战线的张辽骑兵。
“中军压上,后军跟从!徐晃和于禁只需要拖住!”眼见着机会已经出现的曹操,又怎么可能错过?即便是冒着阵型倾斜,左翼被突破的风险,但是只要张辽拆解汉军破绽的速度更快那就统统不是问题!在曹操的命令下鹤翼阵的中军和后军也行动了起来,整个阵型向着汉军的左翼展开,比之前更下汹涌的兵力向着汉军的左翼阵线冲击过去。
这一次终于起到了效果,窦宪原本的可用之兵就要比邓艾少,靠着拼命的防守、纠缠才没有让邓艾的兵力渗透过去。但是当曹操亲自率领的中军压上的时候,窦宪的左翼终究是支持不住了。邓艾所率领的右翼部队,强行突破了窦宪的防线,与张辽率领的骑兵取得了联系。
而以此为基点,张辽再一次返身突击,向着汉军的阵线再一次冲了过去。
虽然已经距离张辽第一次的冲阵有了一段时间,但是之前造成的混乱还没有被完全平定,战线处还存在着几处破绽,于是事情的发展就和上一次一样了。不,或者说比上一次还要糟糕,因为这一次邓艾的大军在后及时跟进,将张辽突击的破绽实打实的化作了战线的突破口。
似乎是意识到了军阵的危险,左翼的贾复和吕布放弃了对乐进部的撕扯,全军向后,似乎是要脱离战线,但是乐进更早一步地察觉到了问题,主动调度部队向前,死死地咬住二人的部队,不让他们有机会回归本阵。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魏军左军,只不过这一边的攻守之势截然相反:皇甫嵩与姚期面对这样的局势,不守反攻,而在士卒们不计生死的进攻之下,本就居于劣势的魏军左翼也的确出现了几个破绽。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刘秀也亮出了他的底牌:汉军的右翼,同样杀出了一支骑兵,而左翼处,一支人数更少的骑兵向着张辽冲了过去。
想用左翼的骑兵纠缠住张辽然后为右翼的骑兵争取时间?曹操一眼便看穿了刘秀的心思,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无他:时间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