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遇袭（2 / 3）

沿途不时有路人络绎往来，阡陌纵横，红日晒去新霜，露出的麦田还是碧绿一片。

路程是早就归划好的，早有两名小厮快马兼程在前面安排好打尖的酒店，李家祖孙′每到一处，洗漱，饭食都已备好，这样日出而行，日落而宿，一路慢悠悠行来，倒也不算辛苦。

沿途的风景一日比一日萧条，田地里的麦子已出现枯黄之相，车里也备上了御寒的小棉被。才终于到了鄂州地界。

鄂州山多人稀，路势颇为难行，兼坑洼处有积水成冰，车队走的更慢了。

这日已过午时，一路上既无村舍，也无打尖的酒店。女眷在车上能稍用些糕饼充饥，驭者和家将却是滴粮未沾，他们正值壮年，耐不得饥饿，来到一处空旷地，正林命停车，生火做饭。

连续两个多月的路途奔波，他们已经疲惫不堪，都没有了初踏征程的悠然心境，李老夫人都是躺在车上的，身下垫了厚厚的棉被，也被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婉兮掀开车帏，冷风倏然灌入，子心激凌凌打个寒战，想下车的心情荡然全无。

婉兮下车踱了几步，松泛了下筋骨，张嫂抚着杜氏已在踱步。

张嫂道“夫人多走动走动。”

杜氏慢慢挪着步子道“真是老了，坐的脚麻腿麻，十五年前跟老爷从汉源到鄂州，又从鄂州坐到京城，也没这么累。”

张嫂笑着轻道“夫人这活莫让老夫人听到。”

杜氏笑“哪敢在她面前言老！”

突然一支箭“咻”地从山坡上的林中射出，正中子心所剩车辆的马臀部，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发足向大路上狂奔而去，颠得子心和清扬一下后倒。婉兮大惊，撒腿就追。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李正林大吼“护卫夫人。”众人立刻惊起，扔了手中物件，抽刀列阵阻挡不断从树林里飞来的箭矢。

杜氏惊叫“子心。”张嫂满脸惊恐，忙拉住她躲到车旁。

阿悔掀帏一看，子心那辆车已跑出十丈余远，马上焦急地驾车追去。

车内老太太一咕噜爬起来，惊慌道“怎么了？怎么了？”两个丫环死死拉住她，不让她出去。李老夫人急的大叫“正林，先护好小姐。”

子心只是马匹受惊，阿悔又追过去了，想来无碍，这边有贼人袭击，正林不敢离开，又见箭矢造的粗劣，杀伤力不大，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些毛贼，家将们训练有素，这些毛贼应该不难解决，便决定先解决了这边。

须臾箭停，只见一伙人手握明晃晃的钢刀从半坡的树林边的荊棘高草中冲下，大呼“留下车马辎重。”

受伤的马匹发足狂奔，子心和清扬被颠的东倒西歪，只听到车轮急驰的噜噜声，呐喊声和刀刃的锵锵声响成一片，清扬顺势抱住子心，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