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鄂州（2 / 3）

李老夫人笑哈哈的“小云姑，我们娘俩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云姑笑回“可不是，两年十个月二十一天了，离开老夫人，我可是数着天过日子的。”

李全洪过来和云姑一起给李老夫作揖行礼。

李老夫人笑着对李全洪虚抚一下，“免礼。”拉住云姑亲热道“小云姑，你有心了。”

“老夫人，我都快五十了，您迁小云姑小云姑的叫，别人该说了，看，她都是发黄的老黄瓜了，老夫人还给她刷一层绿漆，这个是装嫩吗？”

李母眉开眼笑的“你这张嘴呦，真会说笑，我看谁敢说，看我能饶的了她。”

杜氏和子心被丫环婆子簇拥着过来，李全洪和云姑又忙见礼，杜氏笑道“免礼罢，云姑，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你操心，辛苦你了。”

云姑笑道“夫人还跟我客气，那不是我应当应份的吗？”又看着子心笑道“小姐长大了，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子心微笑“谢谢云姨。”

十五年前李晨辉进京途中回鄂州接老母亲，见到李全洪的小儿子正笙十分喜欢，想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因正笙才三岁多点，还不开母亲，云姑便带了正林和正笙一起去了京城，李全洪和他的两个女儿留在鄂州主事。

五年后，李老夫人不忍他夫妻长期分居，便打发云姑回了老家，每年春节前后，李全洪必定进京为府里送给养，以及拿帐册给老爷过目，每隔两三年都带着云姑。

云姑住在京城时，子心还小，不懂的人情事故。后来云姑才进京几次，每次也只待短暂数十天，子心就感觉到云姑对祖母是真心讨好，对母亲是面热心却不近。

上次云姑进京，子心越发觉得云姑是伶俐过头了，有点太假了，所以她对云姑也总是热络不起来。

云姑看着子心不失礼仪的淡淡微笑，心里突然有点气馁，到了这个未来的当家人面前，她的伶牙利齿失效了，极想取得象在老夫人跟前一样的信任，数次讨好都没有得到回应，都被这个小女孩不着痕迹地应付了，吓得她也不敢造次了。

这个女孩的智商遗传了李家母子的好基因，和她母亲杜氏不一样，杜氏品性敦厚，是个可欺的老好人。

杜氏刚进李家门时，云姑怕她夺了自己在老夫人心里的位置，暗地里隐隐使了几次绊子，使老夫人对杜氏不待见了，后来杜氏又一直没有生养，老夫人越发不喜欢杜氏了，碍于李晨辉对杜氏始终如一，老夫人也无奈。

老夫人和李晨辉又都是人精，杜氏遇事迟钝虽无所觉，但毕竟是主子，云姑也怕他娘俩看出端倪，也不敢再出弄杜氏，这样相安无事也好，谁也改变不了谁在这个家的位置。

由于老夫人的信任，在这个家，云姑虽然不是主子，却更象主子，她忠于李家，却始终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现在看到子心，连她这个惯会驾驭人心，世情练达的人都摸不准她的脉，她真切地感到在李家的地位已经汲汲可危了，不由得心里就对子心生了怵意。

李全洪是个淳良之人，他忠于李家的每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不知道妻子一时间动了那么多心思，忙着安排小厮卸运东西。

云姑搀抚着老夫人边走边道“老夫人和夫人房间的棉被都置办了新的，应用物件还都是以前的老物间，老夫人念旧，所以我就没有更换，老夫人和夫人若觉得不顺手，再吩咐我置办。只是小姐从没有回过老家，我也不知道小姐喜欢哪个院落，就把老夫人的东厢房腾出来了，置办的一切应用物事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小姐先住着，若不称心，明天再游院看看，喜欢哪个院落，我再装扮修饰，择日再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