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回 衙役捕快抓凶手 乡下老汉吐真情(1 / 2)
上回书说到,那个圆弧骷髅脑,血糊糊、毛茸茸的东西,说是个刺猬又不是!它不是别的,就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原来却被人用刀子,从脖子里给抹掉的,只见死者的嘴唇又未闭上,好像是牙关还在紧咬,口内又含住块血糊糊的东西。别说是仵作和州官老爷,就是让谁见了都胆怯!有人嘴说不害怕,恐怕心里也会发毛!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是人都有怜悯心,如果有人见了真的不疼不痒,心平如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反应!那才是铁石心肠,或叫没心没肺的人。仵作虽然也怕,但这是他的任务,或叫工作职责,就看他捧起那颗人头,和袁大人一起回到了卢家院里,然后就将人头和尸身往一起对,结果就正对上了茬口,并且还十分吻合!这下也让死者卢根生,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同时,仵作还用专门尸检嚣械,便撬开了死者卢根生的牙齿,但见他的嘴里好似一块肉,仵作就放进去一个铁镊子,尔后夹住那东西往外拉,原来那块小肉蛋不是别的,而却是一个人的一节手指头。于是,就让旁边的人大为吃惊!因为这一发现人们确实想不到,也只有仵作和州官袁大人,他们二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有些人不仅不知道,可也想不到,或者根本就不去想,这手指究竟是谁的?而州官袁大人不一样,方才在勘察现场时,就已经发现了有打斗的痕迹!然而他便陷入了深思中。
一般情况下,凶手杀人时对方都反抗!也就是说,死难者肯定要做垂死挣扎!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死者,在与凶手双方搏斗时却把,杀人者的手指给咬下了一节!他们发现了竹林的人头后,就进一步证实了,他们先前疑虑是对。当然,那仵作是出于职业敏感,州官袁大人是根据工作经验,和逻辑推理而产生的想法!这时候仵作还不罢休,又在继续往死者口中掏别的,可是他掏了又掏,最后也没掏出新的东西,这才肯罢手放弃。等把卢家屋里、院里和整个房前、屋后,都全部勘察了一遍后,袁大人便让属下把里长连好运叫到跟前,又再一次向他,询问了整个情况。
接下来,州官袁老爷就与跟随来的人,又对村民百姓们进行了,全面的调查了解和询问,据住在附近的邻居们讲,最近一个时期,卢根生一直都是在外面做生意,人们也很少见到他回来。说来也就在大前天下午,有人看到他家堂客柳氏,娘家的表哥来了他们家,好像一直就没有见他走!但却不知道他的男人卢根生,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另外,还听其他人讲:“昨天晚上自二更天以后,就听他们家的狗一直在咬,但大伙都不知道那狗在咬什么?但有人心想,也许是他们家的狗疯了!结果直到今天早晨,才被人发现他们卢家的人,都全部遇害了。所以,一时间是你传我、我传你,这事情很快也就在村里传播开了!现在不光是石岗坳的,大人小孩都知道,而就连邻近村的人,有许多也都听说了”。
州官袁老爷又一次听了,里长连好运和百姓们的讲述后,再加之他和仵作对现场的勘察验证,即对整个案件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致了解和初步掌握,所以他心里也有了数。这时候袁大人又见人群中,有一位年长的老汉,其年龄约在六旬以上,而且精力充沛,眼睛炯炯有神!于是就向他打听道:“请问老人家是这村上的吧?”老人点点头没说话。袁老爷接着又问:“你对于今天卢家所发生的事情,有何看法和想法?请你谈谈好吗!”
就见那老汉摇头又摆手什么话都不说,反正谁也不知道因为啥?然而,州官袁老爷心里在想,因为老汉家住农村,没见过大世面,再加上胆小怕事,才不愿意作答。其实,这回袁大人可是想错了,他不光没问到点子上,而且也问到了空地里!原来,那老汉却是位聋哑之人!所谓聋哑,就是既没有听力,又不能用语言表达能力。事后也让人们有了笑料!所以就有人在私下里开玩笑,说大老爷想让聋子听话,哑巴发声,要锣锅瘸子打立正,真是意想天开!要赶住鸭子上架,同时也说明了:
乡下人,见识浅,众人面前不敢言。
树叶落下怕砸头,平时又惧见到官。
公开场合不多嘴,言语还怕灾祸连。
要说黎民百姓都是一芥草民,很多人一生也没念过书,既无文化又不会说话,一经大场面就吓懵了!别说心里没有啥,就是有话也讲不出来和不敢讲。经过州官老爷反复询问下面的人,有个楞头楞脑的年轻小伙子,才肯开口讲话!他说:“我们农村人的脑袋,大都象榆木疙瘩,就是用斧头劈开!里边也只不过是浆糊。若要用大白话讲,我们心里就是有东西,也是水壶里煮鸡蛋,从嘴里是倒不出来的,所以,你就当我也是个哑巴好了!”结果,他的话逗得在场的人,全都发笑乐了。
州官袁老爷又向一位,紫堂脸、浓眉毛、又很瘦的中年人,打听情况,可问来问去,他啥都不知道。袁大人还不放弃,又向两位上了年纪的人打听,然而他们也都摇头还全说不知道。接下来,又一连问了几个人,那些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袁大人又把里长连好运喊到身边问:“连里长你说今天这事,在你们这里谁先发现的?”
里长连好运就用手指着,一个站在距离很远的人回答说:“就是那边角落上的他,首先看到然后又去喊我的!”
袁大人随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那人有四十多岁,本是位中年人,个头也不高,见他长了一张黑瘦的脸,而且又土里土气的,身穿兰灰粗布衣,一看便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袁大人向他招呼道:“那位大哥你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你”。
那人闻听就过来扑通跪下,口称:“大老爷在上!小人见过大老爷,但不知您有何事要吩咐草民?”
袁老爷问:“你姓什么?叫什么?”
那人回答:“小人姓王,名叫王荗琪”。
袁老爷又问他:“卢家的人被杀,听说是你先看到的?”
那王宗琪回答说:“正是!俺们农村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再就是下田间劳动,今天一大早,我和往常一样,起床后就下地去干活。也就在路过卢家门前时,因他们家只有院墙没有院门,就见院内躺着一个人,而且身边周围全是血!小人我就很纳闷,便急忙走上前去看。我的天哪!不看还好,一看把我的魂都给吓掉了!原来却是一具无头尸,光有身子没有了脑壳,也真能吓死人!于是我就急忙喊叫:“杀人啦!”……
我一喊不当紧,住在附近的张五狗。以及马老七和他的大儿子马仔,另外还有冯家老幺冬芽子等,众人一听见都跑出来啦。常言说人多势众,不光力量大胆子也大了,我们共同进到屋里一看,里面是乱七八糟的,地上尽是血,大人孩子都躺在血泊中。我们一些人,全被吓得魂飞魄散!那马老七岁数大,当时,他让我去向里长报告!等到了那里我说明了情况,连里长来了看完现场,便吩咐我等几人守护当场看着院门。而他本人立即就往州衙去报告,以上讲的这些就是今天早晨,俺发现的一切情况和经过,也没有半点的虚假和瞒哄,大老爷若要不相信,你可以再问问其他人”。
那先看到现场的第一人王荗琪讲完后,袁大人看他又是个老实巴脚的庄稼人,所以也就相信了他。接下来,又向在场的观众道:“我请问诸位父老乡亲们,你们中还有谁更了解卢家的情况?尤其是这周围的邻居们,尽可以谈一谈自己的看法,以及你所知道的情况好不好。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啥说啥,就讲你知道的,以及所见所闻,有什么话都尽管说出来,哪怕就是说错了,本官也不会抓辨子打棍子,给你们小鞋穿!所以,还请大家尽管放心”。
州官袁老爷说完了这番话后,初一开始也闷了一会儿,随后就有人进行发言了,一经有人开了头,马上便带动了全场人,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人人勇跃发言。也不论男女老少,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是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比如,有人就说出了最近几天,被人们看到的一些情况。若要准确地讲,也就是在大前天的下午,有人在村头见到过有位中年人,来卢家也不知办啥事,据说那位中年人本是,卢家女人柳氏的表哥,具体家住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现场里有人问道:“他叫啥子名?”
可他这一问,人们都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姓啥叫啥,过了一会儿,就听有人说:“他是卢家的亲戚小名叫赖孩,然而是专串门的,可是他来了以后,一直都没有人看到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