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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精致得不像凡尘之物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穿着一身极华丽的紫金色的服饰。稚嫩像是还未发育的脸上泛着像是暴雨时穿出的第一道光。上天捧起那漫布天穹的丝线,再用油画中最细腻的红苹果化开在玉脂春水上,拿眼睛去一抿,飞一样的转着不见了踪影。那不是不见了踪影,是看的人看得直直眼花,天旋地转似得看不真切。
那脸蛋上的五官也好似无数个偶然中碰撞出的奇迹,个个精巧而完美。樱桃盛开结果在最好的时节,两条琉璃晶润而饱满,在阳光下闪着鲜红的光泽,伸手能捞的出一汪水泽。神明用手抚出的曲线,在温泽的气息上荷尖初立。荷尖上顶着长灯月明,与朱红白玉贯成长虹。那月是亭里舟上闲钓起的粼粼碎片,那月是火炉青梅边饮下的满腔文韵。
那月是她的双眸。
春把整个天空揉碎了洒下,花瓣还有落叶,轻轻一点,于其中颤起涟漪。招架不住。
这本就不是人间所能诞下的生灵,这是世界诞生的奇迹,是从理性角度讲绝不可能出现的异常事件。意志再坚定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震惊于她的惊艳,周围的店员和顾客都能为我的言辞作证,甚至于店门口的骚动都可能是因为她而起。
不,怎么想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吧。
“遥闻呼喊,我应声而来。你那流浪的心将归往何方?”
呼喊?我从第一时间的震惊中缓过劲来,但对她两句刀剖一样的提问仍然摸不着头脑。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何贵干?”
惊艳过后,警惕重新占据上风。她的美已经超出理性的范围,周身都遍环着摄人的光。容不得我不小心。
“吾名不过是大潮白沫,翻手便可倾覆。但如果你于顷刻间无法接受我的言语,那还请容我占用你一点时间,我会给出让你心动的条件的。”或许是看着我警惕的样子,那少女浅浅笑了笑说道。
“请容我拒绝。”
就以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接受的吧。毕竟从她出场的第一秒开始,浑身上下就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哪怕只有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我都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果然如此吗。”她如此说道。
“我能理解你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警惕,不过我希望你听听这句话。”
什么话?我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吾辈顺应命运而来,离散的羔羊当归于怀抱。”
怎么可能?
我在震惊中补充道:“高塔上有飞雪,星辰与夜是万物归墟。”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绝对会越陷越深。我不能任由自己坠落,我要对自己保持绝对的控制。
“打开天门,宏声高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