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城北公爵(1 / 4)
公主顺利的逃离了佳妍宫留下王子于寝室里枯守四日,思忖公主出城已远不愿继续忍受难熬的囚禁生活,用罢午膳即冲着门外发声嚷道:“岂有此理!我那不守信用的王妹口口声声说到市场上买些日用品,让咱替她一两日间质在这里回来就换我出去,咱这都苦等三四天了连个鬼影也没见着,莫不是在外头玩得忘形了,全不记宫中还有一位苦命的兄长替她受着囹圄之困哩!”
门外守卫听出是王子声音先是相视怔然,而后手忙脚乱开了门锁推门进屋查看,眼见只有王子穿着女人衣裳慵适坐在茶桌边满脸无辜与他们对视着。两名领头的侍卫四下睃寻一阵,确定公主不在屋内,忙率手下撤出门外重新上好门锁,焦急派人去向国王通禀。
国王听了侍卫奏报公主出逃的经过,随侍卫来到佳妍宫外,他让侍卫打开门锁下令未经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而后进屋自行拴上门闩。
王子见国王进屋欲起身行礼被国王制止,语气和缓训斥道:“看看你的样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成何体统?”
“还不都是为父王所迫,假如您不袒护您的王后囚禁自己的女儿我的妹妹,我这当兄长的何须作践高贵出身男扮女装?”
“你王妹以下犯上鞭笞王后,我将她幽禁几日不过略施小惩,难道寡人做错了吗?王后何罪之有岂能无故受辱?倘使孤放任不管传扬出去世人会如何议论我这无视公理的君王呢?”
“亏您还自称在乎世人论断,父王近日所为若使世人知之又当作何议论?”王子没好气道。
“寡人做了什么?寡人仅是选了一位喜欢的女子续弦,处决了冒犯王后的仆人,惩罚了不知尊重母亲的子女---这有错吗?”国王委屈说道:“你们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互相陪伴了二十余载,连你们都不理解为父,世上还有谁能真正理解寡人呢?”
“皮蓬姆无罪被解职,蒂利尔有何功劳敢居首相大位?麦尔斯仅是在实力远胜于他的对手面前选择退避锋芒保存实力,就被您褫夺了职衔禄位。这些事您扪心自问做出的都是最佳举措吗?”王子冷漠问道。
“我们在政见上的分歧永远也无法弥合,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裘里家的王室基业,这总是不存争议的吧?麦尔斯与我们离心离德为何还要让他手握兵权呢?皮蓬姆做为他的父亲,继续留在宫中执掌要职你觉得合适吗?蒂利尔自来十方国为王廷效命一向尽心竭力,我们出兵白沫省他送来敌人的要塞布防图,为我们的胜利做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豪宦世家裂土封疆威势日盛,权力堪比藩国,是他屡屡筹谋成功为王廷解决了城北兵营这处京畿之侧时刻威胁王权稳固的隐患。若非是他你觉得有人敢挑战城北兵营和赫斯家的权威吗?凭这两项功勋,寡人给他再多封赏都不为过。
麦尔斯是个难得的将才,但也是深具野心的人,不趁着有利时机逐步削弱他的实力,待日后元气恢复,我们还有对付他的能力吗?”国王耐心解释道。
“那您觉得您施行的这些举措都是正确的吗?您让蒂利尔一伙有计划的擭取了王廷权力,如今朝中除了沃斯特还有谁不是他的亲信?哼!只怕沃斯特这样的老好人在关键时刻也未必会为裘里家的权力挺身而出甘尽死节吧!”王子冷笑道。
“孤对首相的忠诚深信不疑,只是在权力面前人心并不值得信赖,所以为父才特意前来和你商量,希望你能收起幼稚心性戒除意气用事的毛病。你是一个要继承王权霸业的人,必须懂得如何将权术操弄于股掌间。孤要你以辅国的身份重回议政殿参与商讨国事,这样你也可以更好监视蒂利尔在王廷的势力扩张。此人虽有能力,然心性阴暗,朋比结党,徇私舞弊,种种不法所为实令寡人侧目。寡人欲解除卜得奈内务大臣职务,算是给这群谗臣一个警示,这也更有利于你在朝中行使权力,推行政见---王儿意下如何?”国王近前坐到王子身边,慈蔼地拍着他的手背问道。
“蒂利尔奸诈狡猾,来我十方国不过数年已在朝野中培植了无数党徒羽翼,少一个内务大臣同伙犹如鸟兽身上少一根毛发,根本无关大局。以儿臣之见,不如将之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你想得倒简单,小人都除尽了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似麦尔斯这等正直又有能力的人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名正言顺壮大自己威胁王廷吗?王儿呀---!”国王长叹一声道:“可怕的不是小人而是能臣,一个愿向君王效忠的小人胜过十个存有异心的能臣!”
“小人不可怕?父王您说得轻巧,丢了城北兵营再无挟制禁卫军的力量。奥勒米是蒂利尔一手提挈的爪牙,父王可曾想过,假使蒂利尔他日不愿臣服王权,命令奥勒米拥兵反叛,我等尽为瓮中之鳖矣。所备勤王之师俱在千里之外,驰援无及,我们岂非只有死路一条?我看是父王身临危崖尚不自省!”王子反驳道。
“呵你有此见地寡人倍感欣慰,至少你总算晓得如何保护自己。现今军中大权掌握在两位刚正不阿的人手中,无论麦尔斯或迪米埃斯都不可能和蒂利尔这类人沆瀣一气。他们自视甚高,根本不齿与醉心玩弄阴谋伎俩的文臣为伍。未获得军队效忠的情况下谋反无异自取灭亡,蒂利尔精明过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这么干。所以,事情远没你说的那般严重,不过防患未然有利无弊,所以父王要求你尽快入阁以便统御王廷各部对蒂利尔形成制约,如此亦能为你将来登位打造基础。”
“罢了吧,只要蒂利尔仍留任要职,凭他巧舌如簧,您必定一如既往对他听之任之,儿臣纵有再多进谏必难入您耳。何况眼下又多出一位首相引荐的王后日夜陪伴您左右,不时为她的恩主向您广进美言,我一人势单力薄,如何顶得住他们内外夹击?这辅国之职请父王另觅贤才出任吧!”王子漠然说道。
“岂有此理!如今宫廷颓势日显,父王窘境毕露,正需你力挽狂澜助为父一臂之力。你却要袖手旁观!难道这天下是为父一人的天下吗?寡人年事渐高没几年活头了,我为之努力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将来给你留下一个疆域辽阔富庶强大的统治国度吗?你为何表现得与你毫不相干一般?”
“我还能如何?朝堂上好歹有您信任的一伙谗臣,可还有与我相扶挈的同僚?皮蓬姆父子被你贬黜了,儿臣唯一的幕宾莫里斯先生忙着追索被您的亲信以诸多罪名侵夺的产业,而您对此也表现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态度。没有盟友,您要我在朝堂上单枪匹马和他们进行肉搏吗?只有像勇士一样将他们逐个击倒我才能避免陷入众口铄金的困境中,前提是我得是个了不起的格斗家!否则我还是会在那个对手占尽优势的战场上收获失败。既然知道注定徒劳一场,我为什么还要答应您呢?”王子坚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