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二舅与外公（2 / 2）

“知道了知道了。”向迁赶紧向外公那院走去。

向迁跟外公也没有太多恩怨，但齐匡礼只宠齐雯，对向迁态度很一般，所以向迁跟他感情也一般。加上母亲说过，她跟向明远结婚，反对得最激烈的就是齐匡礼，最终导致齐秋颐偷偷跟着向明远跑路，跟家里也交恶。这也使得向迁对外公的初印象就不太好。

向迁敲了敲外公的房门，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道：“进。”

三年前齐匡礼就已经是个拄着拐慢悠悠走路的老头，现在似乎更加衰老，瘦巴巴的，躺在床上，已经不能下地走路。向迁也一时有些感慨，走到床边，“外孙向迁，见过外公。”

“嗯，刚听雯儿说你回来了，我就寻思你要过来了，你这孩子虽然喜欢去外面闯，但还是很守孝道的，呵呵，咳咳……”齐匡礼没说两句就咳嗽起来。

向迁倒了杯水递上，又搀扶齐匡礼坐起来。

“在云宗学得如何啊？”齐匡礼问道。

“还算小有所成。”

“嗯，去北域挺好，外公年轻时也在北域剑宗学过几年。”

向迁很吃惊，“外公去剑宗学过剑？从没听您提起过。”

“你跟我呆得少，自然是很多事没听我讲过。我不仅在北域学了剑，还去西北打过仗。”

“您还在军中呆过？”

齐匡礼咧嘴一笑，道：“不然你以为我的京兆尹是哪来到，我也是跟着先帝在西北争战十年，一场场打下来个京官。”

“那您还……”向迁话到嘴边，又觉得外公已是暮年，还是不要再提这些往事了。

齐匡礼却猜透了向迁心思，继续道：“就是因为呆过西北、打过仗，才不想要秋颐去过那样的生活。我从西北回京的时候，你娘才四岁，所以西北的生活，她没有什么印象，但她的两个哥哥那时都十多岁了，自然知道军中的凶险。”

齐匡礼看看向迁，又问道：“见过你二舅了？”

向迁点点头。

“你也不要怪你二舅对你严厉，他跟我在西北吃够了苦，自然也不希望妹妹的孩子跟他有一样的童年。所以我当年反对你父母婚事，他最支持。后来你大舅又为了追寻什么治国理想远赴东洲。那时正是北敬帝位传袭的敏感时期，本来你大舅在新老皇帝那里都受看重，可他一走，齐家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担子便甩给了你二舅。”听着齐匡礼的讲述，向迁发现自己对齐家了解得其实也不多。

“你父亲战死，就是夏荣他不愿看到的最坏的情况，所以你们来到齐家，他总是咒骂你父亲，其实更多也是因为心疼妹妹。你现在也长大了，许多上一辈的恩怨，外公不会强求你原谅谁。但是外公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晓，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二舅，都有他们的无奈与不容易，你是个好孩子，多理解他们就行。”齐匡礼拍拍向迁肩膀，向迁只觉得外公干枯的手这次却显得很厚重。

齐匡礼看向迁已经能听得进去这些话，很是欣慰，“其实你的性格不像你爹，你二舅总担心这个，我看人多，我看得出来，所以我不担心，哈哈哈。”齐匡礼笑得很是开心，“你更像你两个舅舅，你身上有股你大舅的闯劲，在外就如鱼得水，但你又有你二舅身上那股谨慎，而且像他一样孝顺、顾家。外公说得对吗？哈哈哈哈。”

向迁没想到与自己相处不多的齐匡礼，竟然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心中突然生出些感动，红着眼，也跟着外公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