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4)
老者大喜:“公子,全都要吗?”
徐稚柳点头。
老者说:“那我给公子都包起来,给家里的小孩玩,一年一个花样,都能有十年不重样呢。”
时年下车过来帮忙,徐稚柳让他把灯拿到车上去,给了老者一吊钱,径自朝前走去。
时年不放心,牵着马追上来。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风雪夜中。
过了不知多久,时年先开了口:“公子,前几日阿鹞说,徐大东家正在给她说亲,寻了祁门的一家商户,祖上也是做瓷起家,父族里还有读书当官的亲戚,在咱们镇上有几家瓷行,另商船两道,家底颇丰。他们约了三月春日宴上相见,若一切顺利,恐怕不久就要议亲,嫁到祁门去了。”
徐稚柳似乎“嗯”了声,半晌喃喃:“三月?”
时年说:“是啊,时间且快着呢。”
阿鹞的生辰也在三月,细数数日子没多少天了。
时年说:“待到那时,公子你就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可以……”
时年话语未竟,但他们主仆俩都知道什么意思。
徐稚柳不会留在景德镇了。
他要离开这里回瑶里,重新捡起书本,开始科考之路。
虽然他年过二十二,已然有些晚了,但那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就立下的志向,这些年来从未更改过,更是他在父亲死后唯一的目标。
时年又说:“解决了太监,徐大东家再无后顾之忧,应会放手吧?”
徐稚柳不答反问:“阿鹞哭了吗?”
“哭了,那晚从公子房间离开后,伤心地哭了好几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把徐大东家急得嘴上燎了好几个火泡。不过后来我买了好东西去哄她,她也就高兴起来。”
时年摇头轻笑,“她真像个小孩。”
姑娘家喜欢的无非是钗环首饰之类的小物件,他银钱不多,便在船市上淘换些外地来的新鲜玩意,价格不高,贵在新奇,阿鹞一见就欢喜地丢不开手,好容易就开心起来。
徐稚柳看他笑,亦觉得宽怀。
他自己就是小孩,却说人家是小孩。
往常看这两小孩打嘴仗,他每每扶额叹气,还不知道该如何使好,如今离别在即,却不由地怀念起当初的情景。
一幕幕清晰地回闪过眼前,好似就发生在昨日。
“公子,你不必担心她,她那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会好起来的。她还让我转告你,虽说你上回没应,但她还在等你的生辰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