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痛苦（1 / 1）

当海拉尔发现这些现象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气大不如前，虽然身型依然笔直挺拔，但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反应也越来越慢，小谢发现了海拉尔的不正常，曾经联系过生物研究院，想对海拉尔全面检查一番，但被海拉尔拒绝了。

再后来，海拉尔不再每天出去钓鱼，有时候他整天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内，有人拜访也不见面。有时候他会出去一整天，直到很晚才回家。小谢向航天局请示过后，派了一个医疗队前来看望，但被吃了闭门羹。小谢时常看到海拉尔自言自语，虽然他很担心海老的状态，但却无计可施，巴绰每天下班后都会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但也都没什么话可说，不是巴绰不愿意说，而是海拉尔每次都仿佛无限的心思，心不在焉。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海拉尔面对小谢说，“小谢呀，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没必要去浪费研究院的人力了，我老了，也不想再去添麻烦了。”，小谢很难过的看着海拉尔，“海老，你看你一点不老，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医院的检查不也没有问题吗？”，海拉尔无奈的笑了笑，“我都活了快6岁了，还不叫老呀。”。巴绰给海拉尔夹了一夹菜，“爸，过两天是妈妈的忌日了，我们去看看她吧，以前那家殡仪馆已经不在了，搬到了hlbe的郊区。”，海拉尔神色怅然，“好，我明天去给你妈准备一些她喜欢的东西巴绰，你今年算下来该有29岁了吧，是不是考虑该结婚了？”，巴绰正在嚼饭的嘴停了下来，“其实，是有一个正在相处，但是，爸，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呃，我不能生孩子。”，海拉尔僵住了，“为什么?”，巴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敢说这件事，是怕你担心，我的冷冻时间太长，生殖系统受了永久损伤，”，一片长久的沉默，巴绰放下了筷子，转身出去了，海拉尔坐在那里，良久无言。晚餐结束后。海拉尔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桌面上妻子的照片，他很痛苦，掩面而泣，“尼娅，这是为什么呀，都是因为我呀，不是我的话，儿子怎么会这样，我后悔啊，啊啊啊”，小谢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收拾桌碗，他听到，房子里悲怆的哭声。

两天以后，hlbe的近郊，一座陵园内，海拉尔和巴绰站在一座碑前，海拉尔面色很差，他跪下的时候，笔直的身型终于不再挺拔，巴绰很心疼的搀扶着他。海拉尔扶着石碑，他对巴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让我和你妈妈说会话。”，巴绰点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接着对着石碑鞠了一躬，离开了。海拉尔偏着头，看着石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尼娅，我现在后悔去联合军了，是我毁了这个家，是我害了你，害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尼娅，我好想你，可是，我现在连想你都做不到，没有你的照片，我都回忆不起你的样貌。我好痛苦呀。”此时的陵园里，那个身影不再是曙光号的舰长，而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从陵园回来以后，海拉尔终于跨了，有一天，他在河边睡着了，小谢怎么唤都唤不醒，紧急送到医院以后，发现他的心脏手术后遗症很严重，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只能植入人工心脏。可是植入医疗责任书，海拉尔死活不签，也不说话，他就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巴绰疯一样的跑进病房，他对着海拉尔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了，你要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爸，我求你，别固执了好吗？”海拉尔闭上眼睛，他最终还是签了，他舍不得留儿子一个人在世界上。但他的世界已经死了，没有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