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线（1 / 2）

他发现自己对那股电击的敏感性降低了，身体机能对其刺激更加适应了。然而，愈加用力地想要打开书，电击的强度好似更大。

“呃！”他放下书，大脑嗡嗡的乱鸣着，凭借他现在对这股电击的承受力，好似还无法打开这本书。

“以后再试试吧。”风昊心想着关上了暗层。

电话里，杜鑫霖反复强调让风昊去老地方找他。“我约了几个朋友，你赶紧过来，今天又不上课，在家里卷什么。”

“我能有什么卷的？3分钟后见。”风昊挂断了电话。

收拾完随身包，他将背包绳带往右肩一跨，走出了卧室。

“昊儿。”在他前脚踏出门槛时，身后传来的声音如同定身法锁住了他出门的趋势。

他僵住了，这是爷爷第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他。过去的十余载里，爷爷很少主动与他说话。即使有，也是简单的几句推进生活的问候语，其余便只是单纯的动作了，他撤回前脚，转身时看见了那忧郁而复杂的双眸。

“您有事吗？”

老人放下手中的书，深深地注视着风昊，将声音缓缓放出：“五天前，你满18了。我活到现在，忘了许多，但也记住了不少。其中记住的，便有你的生日，12月9日”，老人不紧不慢地揭开茶杯的盖子，用嘴微抿一口，“我风家的男儿向来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你记住，我要你无论遭遇什么，都应不为难，不为难。心若正，人无敌。”

爷爷的声音戛然而止的，他拿起那本倒立在沙发上半翻开的书。“走吧。”，书中传来的声音沧桑而又有怠倦之感。

风昊点点头，悄悄走出了家门。十二年的朝夕相伴，两人的对话竟未有今日之多，他陷入了沉思：他老人家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难道与记事本中所写的内容相关吗？

“哲明，你可是向来不迟到的。怎么啦？”杜鑫霖给了他一个熊抱后，发现他没有任何回应。

“心里有点乱，没啥。”风昊不愿多说，跟上了前方带路的杜鑫霖。

“老地方”其实就是两人常来打球的球场——变速公园。大门前这四个大字在岁月的洗礼下斑驳着。秋阳暖中透出一丝冷冽，两人买票后并不走向球场。

“票价怎么涨了？又贵了五块。”杜鑫霖抱怨着。

风昊并未接话，只是默默拿出了篮球。变速公园是在秦江市湿地公园的基础上修建的，因此偌大的球场周围便是森林，湖泊，和山丘。风昊环顾着公园，四年来公园并无大变，只是球场被重新喷了漆，显得更加酷炫。

风昊注意到，在通往球场主干道旁，有一条通往丛林的小路。以六年来在这儿打球的经验，他猜测这大概是最近新修的。这条骤然冒出的小路直插森林的深处，如同化妆完毕后的刻意粉饰，显得不那么自然。

“喂，你干啥？别东张西望了。”风昊这才意识到杜鑫霖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推着他向前。风昊快速向前迈了几步摆脱杜鑫霖手的纠缠。

“怎么是？”在主干道的尽头，他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雪白的长裙如同旗帜般在一片火红的枫叶中飞扬。风，送来秋的味道，携来湖的清新，献来泥土的芬芳。“咚咚”，“咚咚”，他感觉到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背影总是带给人太多的遐想，或是一种对美好的期盼。“林语馨。”他轻轻叫出了属于那个背影的称呼。

“李哲明，你发什么神呐？”球场里传来杜鑫霖焦急的声音。

“知道。”风昊再次扭头时，他望见了她的脸庞。微微向她点头致意，他转身跑进了球场。

杜鑫霖正在与其朋友分队，他三步并作两步挤了进去。他又和杜分在了两个不同的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