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婚(1 / 2)
桌案摆放的是盛满喜果喜饼的朱色漆盘,姑母正眯着眼比对喜烛是否摆放对称。随从则高举双臂,把一对赤金‘喜’字张贴在墙,深红的地毡从屋内一直延伸至院外。
“今日你成亲,务必要请来阿翁和游之,他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姑母叮嘱道。
“知道了,阿姑!”
朝霞的映照下,十五微笑着向姑母挥手。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她着一袭浅色襦裙,黑发高高拢起,梳成双螺髻式,露出修长且白如玉脂的肩颈,一颦一笑天真烂漫,纤尘不染,像是迷途误入凡间的仙子一般。
骑在马上的谨言看得挪不开眼,痴愣片刻后忙收回视线。长风在马上向十五伸出手臂,示意她将手递给自己。十五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他顺势一提将她揽在自己身前。
三人骑马行至城中,熙攘的人群中不时有路人回身侧目,皆是一脸的艳羡。十五被他们盯得两颊绯红不敢抬眼,微恼道:“下次再不穿这衣裙了!”
长风轻笑:“你这样很好,很美!”
待三人看见客来酒铺的酒幡随风飘晃时,长风便向身旁的谨言吩咐道:“你随十五去客来酒铺,我还有急事需处理。”
谨言遂下马,随十五行至酒铺。见酒铺店门紧闭,十五一面上前敲门,一面呼唤:“阿翁、小六子……”
几次呼喊,见门内总无人应。十五又贴门附耳倾听,还欲敲门之际,隔壁饼铺掌柜高声道:“别敲了,里面根本就没人!”
“没人?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十五有些着急。
“别提了,前几日夜里我睡得正熟……”
饼铺掌柜话未说完,谨言就重重咳了几声。那掌柜好奇,抬头望了一眼谨言,忽地身子一颤,慌忙摆手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说罢,便只顾着向谨言俯首赔礼,谨言向他暗示,他忙慌不择路地逃回饼铺。
牢狱内幽暗潮湿,几束日光穿透促狭的窗口斜照进牢房,显得格外刺目。一双脚步由远及近,狱卒看清来人,忙取出钥匙将牢门的铁锁打开。
听见开锁声,靳老翁才颤颤巍巍地从干草丛中立起,仅是间隔了几日,他的面色就变得苍白憔悴,一下子老了许多。
“抱歉,这几日委屈老先生您了。”长风向他躬身赔礼。
“这——这又是何意?”靳老翁实没料想长风会作此举,不免惊诧。
“事已至此,晚生便不再向您隐瞒,其实我早已知晓十五便是那孤女。”
靳老翁混浊的眼中随即显出一抹慌乱,可他仍故作镇定道:“贵客莫要胡乱猜测,十五只是洽与我那孙儿相熟,故时常出入我客来酒铺。”
长风轻哼了一声:“老先生还要再装糊涂到几时,如今晚生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他审视着靳老翁,直截了当地问:“您可有看清弑她父母的究竟是何人?”
靳老翁垂首而立,良久也不言语。
长风舒了一口气:“也罢,晚生料到老先生必是不肯说的。其实今日晚生来此见您,是另有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