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灵手巧的老妈（1 / 1）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每个家里都生有很多孩子，最少的也有生育三个孩子的家庭，最多的家里面有八九个孩子。我还听说过有生育11个孩子的家庭呢。在那个年代，家家人口都多，缺米少面，缺衣少穿一眼望去比比皆是！

听老妈说，六零年闹饥荒，饿死太多人，有些地方人口稠密，天灾不断，粮食减产，家家都缺粮食，饥饿难耐的时候连树皮、草根都不放过，只为果腹。老妈总共生育我们5个孩子，加上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共九口人，温饱问题确实值得思考，我们姊妹五个孩子还稍微好一点点，那就是老爸教书还有工资，有粮票，加上老妈给队上干活挣工分，勉强共家里老老少少吃喝，直到全国推广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家里才解决了温饱问题，才不为吃喝犯愁。

我的老妈，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们过得更好，吃的更香，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除了把田地种好，多打粮食，老妈又在自家院子里开辟了大约有半亩地那么大的一方地。因为，吃的粮食是不缺了，但吃的菜就没那么多了，以土豆、大白菜为主，常年吃这两样东西，营养就是个问题。刚“”开始，老妈在离家近的自留地里面留出一两分地，种上土豆、茄子、黄瓜、豆角、芫荽、小白菜等等，这些菜，老妈任意搭配，炒出来闻着就香，吃着更香，弟弟是哼着歌吃完的。但是自留地毕竟还是不比自家院子里安全、方便，很多菜我家还没来得及摘，就被人家偷走了，你说气人不？就因为这事老妈才生出要开辟自家院子种菜的想法。

我家的院子占地在农村来说是很大的，相当于bj普通四合院那么大，占地约3亩多的面积，我家人多，房子就盖的多，坐北向南，坐西向东的是都是住房，其它朝向的分别有盖有粮仓，驴棚，猪圈，鸡舍，厕所，煤棚。除掉这些占地，中间还有很大一块空地，长宽大约8米*5米，新开辟出一块菜地绰绰有余。于是老妈决定要在家里种菜了。

老妈白天要下地种田，只能忙里偷闲，孩子们学习的时候老妈很少使唤我们。就喊上老爸，先把院子里打算种菜的地方确定好，四周用绳子打上桩固定好，地表面的硬土用洋钩刨开，让土壤变松。

老妈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用驴车把院子里面的硬土一车车的拉到外面马路的低洼处填平，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院子里种菜的地方看着不大，但要把土挖到半米深可不容易，费力费时不说，土壤不好，种菜是不行的，老妈又去我家承包地里，把高处不平的土再一车车拉到我家院子里，这叫培育土壤，有好的土壤，才能种出好的庄稼，才能种出肥硕的蔬菜。老妈常说，能吃苦，不怕苦，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妈妈的吃苦耐劳耳濡目染的影响着孩子们，我们兄妹五人也很少说苦。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土壤更替，小院的菜地初具模型，老妈又把家里的农家肥施到菜地里反复翻晒，浇水，再翻晒，如此好几遍，终于，清明节过后，谷雨时节到了，老妈说可以种菜了，我们兄妹几个开心的不得了，抢着给老妈帮忙种菜。有了这块小菜地，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新鲜的蔬菜吃了，而且还不用重样，而且，有了这么多新鲜蔬菜，老妈做饭前，我们还可以点菜品呢！还有时候，老妈会把吃不完的蔬菜送给左领右舍，村里的人还有不少人来我家院里参观呢，也都想弄个和我家一样的菜园子。

老妈又说：“有新鲜蔬菜，有大米和面是不错了，满足咱家人的温饱不成问题，但是我还想让你们过的更好，能每周吃一次肉，每天有鸡蛋吃。”我们5个小孩坐上炕，围在老妈身边，瞪大眼睛听着老妈对未来的规划，我痴痴做着各种幻想，盼着这样的好日子快一点来，到那个时候，我不但有好吃的，有好看的衣服穿，还可以去照很多相片呢！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没想到，老妈说到就做到，老妈先是买了2多只小鸡仔，过了几周，又买了一头小肉猪饲养，大姐、二姐每天负责喂猪、喂鸡，哥哥喂驴和马，我和弟弟年龄小，负责铲猪草让猪补充维生素。快到年关前的三个月，老妈会把麸子和半碗白面掺到一起，再拿开水搅拌好喂猪，把那头肉猪养的肥肥壮壮的，等过年宰杀吃肉，能宰2多斤肉呢，猪的全身都是宝。老妈会把猪肉切成巴掌大小的肉块，放在大锅里用大火煮个八成熟，捞出肉沥干，再另起锅将猪油炼化加热，把刚出锅的肉放进油锅煎炸成金黄色捞出，趁热将调好的蜂蜜抹在肉上面，再准备一个齐腰高的大坛子，将金黄的熟肉块放在坛子里面，一排排码好，然后将热油凉温浇到坛子里面，最后再密封坛子，想吃肉时，从坛子里面取出一块肉，随便和什么菜搭配炒出来都香喷喷的，吃也吃不够！这样的坛子肉，可以够我们一家人吃半年多呢，连猪尾巴，猪肠子洗净煮熟烹饪都可以吃，那个香呀，想想就流口水！

老妈养的鸡仔渐渐长大了，公鸡母鸡一大群，每天喂鸡时，只要你“咕…咕…咕咕”一唤，它们就拍着翅膀欢快地飞过来抢食吃，1年后的这些鸡们开始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了，母鸡每天负责下蛋，在时令季节还孵小鸡，公鸡们负责陪伴伺候母鸡，让它们多产蛋。大多数时间收蛋的工作都由我和弟弟承包了，我俩一人提一个小篮子，草垛上有好多鸡窝，有时一个鸡窝有好几个鸡蛋，有时草垛里面能收回来十几个鸡蛋呢，鸡舍里面也能收到不少鸡蛋呢！也有些有心计的母鸡，一看前几天下的蛋都被收走了，她还会另找鸡窝下蛋，还有些时候都找不见鸡下蛋的地方，连母鸡也会失踪，等到有一天，之前那只丢失的母鸡会带着一窝小鸡仔叽叽喳喳的回家来，高调炫耀她的成果，这时，在一旁的公鸡也不敢造次、骚情，谁敢动她的孩子，老母鸡会给她好看的！

也奇怪，公鸡们特殊时期都会躲着这只母鸡，其它母鸡也很识趣，从不招惹她。我家的母鸡真的是厉害！连创佳绩，鸡生鸡，鸡再生蛋，家里有好几只母鸡生的都是双黄蛋呢。有时老母鸡趁我家狗狗阿黄外出找朋友的空档，偷偷在狗窝里下蛋，等阿黄回来，如果我们没来得及收蛋的话，阿黄会独自享用美食的，但是搞不好会挨老主人的一顿胖揍的，因为鸡蛋不是给狗吃的，它违反了家规，挨揍是应该的，它记住了，以后看到这样的东西就不敢碰了。

那几年，在老妈的辛苦打拼下，我们家，鸡多，鸡蛋多，猪肉也够多，加上院子里种的新鲜蔬菜，我们家的生活质量那是日新月异。真的如老妈所说的，我们一家人每周都能吃到一顿肉，鸡蛋几乎每天都可以吃上。老妈的愿望实现了，我们盼望的好生活得到了，这种生活在当年来说都是奢侈！但老妈做到了，真的做到了！我们的生活从此比蜜甜！

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播下种子，收获希望！这道理亘古不变！